“啊啊啊,我都怪那么茅追英不让我进去,就这么一小会就出事,难受死了难受死了难受死了!”
“哦对了,那个小老太太是你高中班主任是吧,气死我了,长得跟个老狐狸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是有机会一定扇她一巴掌,哦不对,在场的这些人我都想扇!”
简彧在他耳边愤愤不平,几秒钟的时间说了几十句话。
丁溪站住脚,看着他笑。
“或哥,冷。”
“啊?”简彧这才反应过来丁溪没穿外套。
“外套给洪果拿着了,我忘记拿回来了。”丁溪朝他歪头。
“天老爷啊,那你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简彧急忙拉开自己大衣的拉链,朝他敞开怀抱,把丁溪整个人一齐裹进去,包得严严实实。
丁溪舒服地打了个颤,简彧这羽绒服又款又大,放他进去也正好,他甚至还颇为享受的,把自己冰冷冷的手按在简彧肚子上取暖。
“忘了。”丁溪在简彧怀里蹭蹭,“刚才光想着怎么帅气解恨地离开会场了,忘记自己没穿外套了。”
“笨蛋小猫。”简彧哭笑不得。
“被你传染了。”丁溪踮起脚,把手臂环在简彧腰上,以他最爱的姿势把脸埋在简彧前胸。
简彧又把大衣裹得紧了些,隔绝燕京骇人的风和雪。
丁溪在他的怀抱里闭上眼,Jing神放松,突然就理解了简彧前几天对他说的话。
这人是萨摩耶,是雪橇犬,永远能给他挡着风雪。
他走了好长好远的一条路,风雪刮着脸颊,伤口鲜血淋漓,难以弥合。
直到遇到简彧,这场风雪才算是停了。
他到终点了。
简彧低了低下巴,在他耳朵尖上亲了一口。
丁溪仰起脸,没说话。
简彧笑了笑,如愿在他脸颊上又亲了口。
丁小猫笑着换了一边的脸,另一侧也得到了一个吻。
“开心啦?”简彧在他耳边问。
“嗯!”丁溪点点头,嘟起嘴。
他男朋友的吻轻柔地落在唇上,消弭所有的不快和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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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完了,丁溪、简彧和赵梅军打算回台东。
临走前,丁溪去找了一趟宋爷爷,原本是想带着简彧给宋爷爷见见,却得知他身体欠佳,正在住院,不方便见面。
宋爷爷的子女见他来,说道:“丁溪,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养rou包,我爸他现在身子不好,我们都没时间照顾rou包,也没人遛狗,我爸说只有你最合适,你不嫌麻烦的话,就把它带走吧,rou包很喜欢你的。”
说话间,简彧正在和rou包一起蹲在树底下。
一大一小两只萨摩耶终于同框了。
简彧朝rou包伸出手:“你好。”
rou包瞧着他,小模样似乎有点嫌弃。
“能摸摸吗?”简彧接着问。
rou包点了点头,然后搭了个爪子在简彧大腿上,来回摸了摸。
“”
丁溪看着这一幕,笑了,他和简彧反正都要养一条狗,那不如就收养rou包。
rou包已经是条14岁的老狗,最后的日子里,不能没人照顾。
于是他点头答应了,废了很大的力气,把rou包托运回台东。
赵梅军离开燕京的时候,丁溪没拦着丁建国去送机,他从丁建国那双鹰目中第一次看出不舍来,他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丁建国什么都没说,一直送到安检口。
进去前,赵梅军说:“行了,都离婚了,别送了。”
丁建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摆摆手,什么都没说。
rou包就这样入住了台东的房子,起初丁溪还担心它不适应气候生病,谁知道rou包来了台东以后活蹦乱跳,看起来倒像只土生土长的南方小狗。
赵梅军每天都跳跳舞,丁溪和简彧就遛遛狗陪着她,日子倒也过得飞快。只是自从真的离婚以后,赵梅军倒是很少真心笑过,有时候半夜起来,丁溪还能发现她在暗暗抹泪。
他猜得没错,赵梅军是不舍得离婚的。
周英朗的订婚是彻底毁了,听说亲家公对茅追英生了大气,直接退婚带着闺女出国不说,还一口气撤走了所有给周家公司的支持,原本周英朗在台东的生意就难,现在更难,岌岌可危,随时都要破产。
约莫从订婚宴回来半个月后,有天,赵梅军跟着舞团出去活动,简彧正懒洋洋躺在客厅的懒人沙发里玩手机。
丁溪面无表情地从卧室飘出来,面无表情地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然后蹲下身,拎起简彧的一条胳膊,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缩进他怀里。
简彧笑了好半天,手臂一展,搂住小猫的肩膀。
丁小猫特别喜欢这样,他想要抱抱的时候不会直接说,而是跟只小猫崽似的,不经意路过简彧,然后一拱一拱地蹭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