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很生气吗?因为我没有信守承诺…”
陆辞淡然的说道:“确实有一点儿,不过当时家族里很乱,我仍然很忙,所以也无暇顾及这些事。”
“但是偶尔我陷入烦躁的状态中时,一想到那天你在阳光下的笑脸,心情就会莫名平静下来。”
陆辞这种人,当他静下心来的时候,反而是极其可怕的。他雷厉风行的扫清了家族内外的障碍,手段高明又果断,在短时间内就成为了集团背后最大的股东,成为了真正的掌权人。
按理说到了他这个位置,想要什么样的人都轻而易举,但他却一直忘不了江可。
后来查到了一点儿线索,知道了他的公司和晚上常去的酒吧,陆辞特意去了一趟那个酒吧,就是为了守株待兔,把这人逮住。
在他记忆里,江可是一个纯粹的、明朗、真诚的人,还带有一点儿小小的狡黠和坏心眼,是如同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所以当江可没认出他来,还像个花花公子似的,轻佻的向他搭讪时,陆辞心里就有些恼火了,于是便引发了后面一系列血玫瑰、午夜凶铃等事件,那些都是陆辞对他的警告,警告他老实一些,别在外面拈花惹草。
乔美婷说的对,如果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开场,或许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血迹的真相
“对不起。”
江可和陆辞异口同声的说道。
陆辞苦涩的笑了笑,“宝宝,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现在想想,我们当时也不是非常熟悉,而且你生活困难,工作对你来说肯定比和一个陌生人的约会要更重要。”
“后来我对你做的这些事,才是真正需要道歉的,我是个自私又傲慢的男人,打着爱你的名号伤害了你,对不起。”
听了陆辞的道歉,江可沉默良久,没有说原谅他还是要选择继续憎恨,他只是盯着头顶飘荡的红气球,内心似乎在做一些艰难的挣扎。过了很久,他才没有什么情绪的、缓慢的说道:“陆辞,你去自首吧。”
陆辞微微一愣,“什么?”
“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现在不在乎了,毕竟最开始我的心思也不纯良,还脚踏两只船,咱俩属于是半斤八两,谁也别指责谁……当然你的罪过肯定比我大点儿。”
江可话锋一转,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但是不管怎么样,我无法接受你是个杀人犯,我没办法忽略那些无辜的生命。”
陆辞:“……”
这几天他忙着照顾江可,都把这茬忘在脑后了,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才是对江可来说最重要的关键点,在江可看来,他是个杀人犯肯定比他是个变态要更加严重。
陆辞无奈的叹息道:“宝宝,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站起身,先去把衣服换回平时穿的衬衫和西裤,然后带着江可走进一间屋子。
江可记得这里是陆辞的画室,里面放着不少画作,大部分都是从拍卖会上得来的大师名作,只有一小部分是陆辞自己画的。
江可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很少会踏足这里。
画室中央立着一个画架,上面蒙着一张米白色的绒布,看不到画布里的内容。
陆辞掀开绒布,露出下面的内容。
只见画架上是一张色彩斑澜的现代风格油画,背景是蓝白色的天空与紫灰色的摩天轮剪影,主题是一只浅咖色的小熊布偶,手里牵着一大束红气球。无论是构图还是内容,都和密室里那张简笔画一模一样。
但是这张油画还没有画完,红气球并不完整,有几个没有上色。
陆辞怀念的看着画中的小熊,轻声道:“那天在烛光晚餐之前,我就在画这张画,本来是打算送给你当礼物的,但是怎么修改都不满意,后来就放弃了,因为这个耽误了太久时间,所以才迟到。”
“等等,你的意思是…”江可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那天沾在袖子上的红色的东西,真的是颜料?”
陆辞笑了笑,“我当时不是说了吗。”
“不是,等一下…”江可困扰的扶住额头,眼神迷茫。
他之所以会认为陆辞是那个恶名昭著的杀人魔,最根本、最初始的原因就是就片“血迹”,但如果那只是一点儿红色颜料,那他所有的推论不就全都不成立了吗?自开始到现在所有的猜测都会被全盘推翻。
陆辞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歉疚的道:“那时候我叫人监听了你的手机,从你打给苏景成的电话中得知,你把我当成了杀人犯。”
“对此我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因为我忽然觉得,或许这样可以加深你的恐惧,让你不敢离开我,于是我便将错就错,故意在各种细节上加深你的印象,让你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
“那天晚上你在游乐场里看到的,也是我做的局,一切都是为了在Jing神上进一步的逼迫你。”
“抱歉,宝宝,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极其恶劣,但是我确实没有杀过人,这一点你可以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