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让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蒋彧毫不留情地拨开层层枝叶,一眼窥破眼前一手栽种浇灌的树。此刻,植物不再生机勃勃,反而处处散发着灰败的气息。
钱书墨心乱如麻。
蒋彧靠近的瞬间,他感觉腹部弥漫着一阵剧烈的疼痛。
明明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那疼痛却像把剔骨刀,几乎要把他剖开。
他嘴唇泛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蒋彧偏头看着钱书墨,欣赏着怀里的人儿浑身颤抖的模样。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什么可以轻松击溃钱书墨的防线。
“还是那么疼吗?”蒋彧的大掌下移,抚过钱书墨的肩背,捏住了他的侧腰。
没用力,但足以让钱书墨产生一种喘不上气的窒息与绝望。
——作者的话——
昨天把新书设定做出来了。
等这本完结,我把新书文案拿给你们看。
“脱。”(蒋彧钱书墨)
“不疼,钱爷我好得很。”钱书墨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一句话。
他闭了闭眼,努力平复情绪。
这才感觉着那种疼痛的幻觉逐渐消散。
可惜治标不治本。
蒋彧驯服他的那些手段,跟驯服一只猫儿狗儿又有什么区别?
所有人都看到他一年四冠四fvp(总决赛最有价值选手),左手捧着冠军奖杯,右手捧着fvp奖杯,站在冠军之夜的舞台上像颗熠熠生辉的夜明珠。
他曾经最敬爱的主教练,更是不顾舆论影响,四次夺冠,四次站在台上说,钱书墨就是他心里永远的fvp,现役最强的「骑士」位选手。
但从来没有人知道。
钱书墨是如何小心翼翼地藏着队服下红肿的淤痕,避开队友给自己手腕和脚踝上的勒痕上药。
可那些药医治得了皮rou。
却医不好他千疮百孔的心。
“那好,过几天的综艺需要彩排,节目组安排了酒店,让我们明天过去,没事的话就跟我走吧。”蒋彧玩味地审视着钱书墨的表情。
钱书墨的所有反应,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下了飞机。
《借一生说话》节目组派了辆车来接他们俩去酒店。
蒋彧在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聊天,场面话说得很漂亮,车上有个他的粉丝,他又是合影又是签名,随和到毫无架子。
钱书墨浑身紧绷。
他坐在副驾驶。
时不时地拿出手机,翻看着dp战队官博之下,他挂牌的帖子。
挂牌,指在每年的几个固定期间,想要更换所属战队的选手,自己申请进入交易市场,由其他俱乐部向选手原来的俱乐部发出购买请求,将其买走。
钱书墨已经挂牌了。
他很自信,凭他的技术和商业价值,一定有俱乐部会买走他的。
很快,他就能脱离苦海了。
蒋彧在和工作人员说话,余光瞥到钱书墨眼底的期待,唇角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嗤笑。
就算是钱书墨退役,也得留在他的俱乐部里,老老实实地做上几年的直播。
转会?
真是个爱做梦的孩子。
到了酒店。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为难地看向二人,“不好意思,暑期是旅游旺季,单间和双人间都住满了,给你们订了一间行政套房,可以吗?”
“没问题。”蒋彧欣然接受。
进到房间里,钱书墨放下行李箱,立刻坐到离蒋彧最远的角落里,背靠着墙角,像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兽。
“知道我给你挂的挂牌价格是多少吗?”蒋彧洗完澡出来,裹着宽大的灰色浴袍,饶有兴致地问。
“……”钱书墨猛地抬头看向他。
蒋彧伸出戴着蛇形尾戒的左手,“五千万。”
“蒋彧你疯了?”
五千万?
他印象里身价最高的明星选手,成交价也不过区区两千一百万。
而且那是九霄游最火最热的时期!
现在根本不会有人花五千万去买个已经打了整整七年的暮年选手。
蒋彧这么做。
就是想把他绑死在原俱乐部。
“是,我是疯了。”蒋彧用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从你提交转会申请的那天起,我就疯了。”
钱书墨强行压着火气,知道蒋彧吃软不吃硬,他放低了姿态:“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
昏暗的房间里,没开灯。
蒋彧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教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钱书墨颓然地跌跪在他脚边,仰头看他。
片刻,蒋彧俯身逼近钱书墨,说道:
“脱。”
钱书墨想后退,后颈被捏住,蒋彧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