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璋简直不敢相信:“不是,安主任,我真挺好的。”
安主任的眼神都冷了:“我们这里提神喝咖啡,大郢提神喝浓茶,你提神靠吃补药,是药三分毒!没命了怎么做很多事?!”
魏璋向来佩服安主任,现在不知为什么,就有点怕他。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蒋主任和护士长周洁推车的声音:“安主任,我们到了。”
“进来。”事实上,连郑院长都有些困惑,魏璋真的是他见过Jing力最旺盛、气色最好的大郢人,最关键的是他思维敏捷、个子高体格健壮,为什么安主任说得这么严重?
魏璋忽然一阵眩晕,控制不住地身形摇晃。
推车瞬间到魏璋身旁,蒋主任和护士长周洁把他摁在车上,两边架好护栏。
魏璋躺下以后只觉得头眩地转,喉咙深处又疼又痒,忽然胸腹中似乎有什么尖锐的物体在搅动,疼得整个人都要蜷缩起来,又呼吸不畅。
安主任再次出声:“快,去急诊。”
话音未落,魏璋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落在蓝色床罩上。
护士长周洁,立刻把魏璋的头偏向一侧,加快了去急诊的脚步。
魏璋能看到医院特别明亮的光线,可即使这么亮,自己的视野却越来越暗;知道周围有不少响动,偏偏听到的声音时高时低,仿佛泡在水里。
又一口鲜血喷出。
魏璋捂着胸口,看到抢救大厅的自动门打开,听到一片惊讶声……
“魏璋,你怎么了?”
“推床上怎么这么血?”
就在这时,所有的声音、气味、眼前的一切……都沉入漆黑之中。
“放在抢6床,一,二,三!”
魏璋躺在抢6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心跳呼吸骤停。
第一张病危通知单
护士长周洁争分夺秒地开出两条静脉通路, 贴上心电监护导联,刚接通的瞬间,心电监护就发出刺耳的报警声。
开放气道、后背垫板, 蒋主任立刻开始心外按压, 除颤器已就位。
偏偏正在这时, 中医科安主任赶来,出声制止:“不能按!”
抢救大厅的医护们惊愕地望着安主任,黄金抢救时间只有四分钟,魏璋心跳呼吸骤停已经休克了, 不按还能怎么办?
“不按他会死!”蒋主任急了。
安主任反对:“魏璋滥用补药,而且补药有问题,现在更像是凝血功能障碍的病人,赶紧查血相……快, 做血型血交叉,准备输血。”
在这争分夺秒救人的关键时刻, 医护们的视线在两位大主任身上来回,这……听谁的?
安主任胸有成竹看着蒋主任:“我还要换中医科的医护。”
“行!”蒋主任挣扎三秒,从床边闪开,“听安主任的。”
护士长周洁拿了一大把血样试管, 抽完血立刻有人送去检验科,检验科也用最短的时间出结果,医院各检查部门为抢救魏璋安排值班。
而魏璋与安主任说的完全相同, 很快出现了凝血功能障碍的各种症状,检验报告的数据也支持安主任的预设。
两条静脉通路,一条补充ye体, 一条输注各种药物。
安主任向护士长周洁赞许地微一点头:“胃管和导尿管也插上,一会儿准备灌汤药。”
护士长复述一遍, 立刻执行;几乎同时,接到消息、赶来值夜班的中医科医护们抵达抢救大厅。
安主任简单扼要地讲明救治思路,魏璋这半年高体力脑力状态、严重缺乏睡眠,依靠补药中医科医护们有条不紊地展开治疗。
直到国都城破晓的钟鼓声传到抢救大厅,整个晚上,魏璋心跳呼吸骤停三次,输血1600毫升,中医科医生轮流把脉、记录无数次,经鼻饲管输注汤药八次……
不知不觉,天渐渐亮了,晨曦镂过云层,又透过大百页帘照在玻璃窗上,照亮魏璋不再苍白的脸庞和胡茬,心电监护显示生命体征平稳,但始终处于昏睡状态。
郑院长和金老赶到抢救大厅,望着沉睡的魏璋,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可一晚上密密麻麻的抢救、治疗和护理记录摆在眼前,郑院长内心百感交集,视线从魏璋移到安主任。
“安主任,交班完毕,你就去休息。”郑院长有些担心安主任的身体,穿越以来,安主任一而再再而三地熬夜守病人。
安主任反而没有郑院长那样在意,特别淡然地解释:“魏璋忧思过度,Cao劳过甚,三餐随意,睡眠极少,全靠补药提神,仗着年轻把底子透了个干净,五内俱衰。”
“如果是其他人早就全身出血而死,偏偏魏璋的身体底子极好,还能撑得住。”
“所以,我们用药抵消补药的霸道后劲,让他的身体慢慢适应,自我修复。”
反正有气垫床、有鼻饲管、有静脉营养……足够支持他昏睡时的营养需求。
“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还能不能醒,就看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