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特向着洛加招了招手,看着有些焦急,但洛加只是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曾说话,洛加转而看向希尔,将杰妮推了过去。
“麻烦你照顾我舅舅,”洛加面无表情,“送他去圣托里尼,我想要他活着赎罪。”
希尔点了点头,一手抓着轮椅,一手搀着杰妮,他看着洛加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笑,接着转身上了楼。
“洛…”杰妮看着洛加的背影,还是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她不自觉的摸了摸口袋,在里面摸出好几串沉甸甸的钥匙。
她下意识的就要追上去,结果却被希尔拦住,她怒视着希尔,用尽全身力气踩在希尔脚上,但希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皱,只微微俯身将杰妮扛在肩头,他不顾人挣扎,拎着枪,兀自指挥着,疏散着红楼。
作者有话说:
谢谢垂阅。
胜过世间所有
锁链好像都是烫的,第二次爆炸直接炸穿了房顶,破碎的砖瓦带着断裂的钢筋砸了下来,带着火星。
尼克尔森拖着床躲去了墙角,这病房里被人收拾的干净,连一个能开锁,或者砸断锁链的东西都没有。
愤怒达到了极点,尼克尔森不敢开窗,他怕空气进来火燃的更旺,他贴着玻璃向窗外看去,整个研究所都乱了,向外跑的病人和前来救火的人撞在了一起,一旁的树也沾染了火星,他定睛一看,那树杈上挂着的好像是托特办公室里的燃烧的窗帘。
树冠交织着树冠,这要是放在平时,绝对是个纳凉的好去处,但在这烈火熊熊的红楼周围,却是给这火海加油添柴。
尼克尔森听见了哭嚎,高燃的火融化了束缚,研究所底下数十年的冤魂终得解脱,这慌乱中不知道混进了多少厉鬼,他们有着最为狰狞的面庞,露着獠牙,向着残害他们的人索命。
不远处的烟火的明亮且欢喜,但衬着这火光,尼克尔森只觉得讽刺极了。
他看着希尔带着杰妮逃了出去,又看着希尔回来推走了一个轮椅,杰妮的脚底已经被磨破,脚踝上的血洞应当是凝住了,她走的跌跌撞撞。
尼克尔森看了不算很久,但他一直没看见洛加的身影,眉头不断地紧锁,他祈祷着或许是自己看漏了,说不定洛加早就有了,只是跟他错过了。
可这么想又有点酸涩,他想让爱人活着,却也不想就这样被无声的抛弃了,尼克尔森正在庆幸与酸涩中纠结,身后的房门轰然被人踹开。
他猛地回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全身都是血的人,风衣已经变成了破碎的布条,随着热浪晃荡在身前。
火光遮挡人脸,飞灰像是一片灰蒙的纱,尼克尔森只能试探的叫了声:“洛加?”
大齿轮又卡了,尼克尔森倏然被憋了一下,所以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洛加还是听见了,他慢慢踏过碎砖,将想要扑进来的火关在门外,他仰起头向着尼克尔森笑了一下,说:“我来了。”
洛加走到窗前,垂眼看了看尼克尔森脚踝上的锁链,他猛地扑进尼克尔森怀里,脏污沾染了他的衣裳。
“耶诞夜快乐尼克尔森,”洛加埋在尼克尔森颈窝,嗅着人身上的气息,“虽然还要等几天,但我还是想祝你耶诞夜快乐。”
血腥味蔓延,尼克尔森回抱住洛加,他一眼就看见了洛加淌血的左耳,往下便是鲜血淋漓的后背,那触目的红卡住了齿轮,尼克尔森登时说不出话来了,他想要收紧双臂却也不敢,只剩下心疼。
许久,他才找回了声音:“耶诞夜快乐小家伙。”
尼克尔森听见洛加笑了一声。
屋里逐渐升温,洛加抱着人不愿撒手,不知道是不是被火热蒸的鼻子发酸,他吸了两口气,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做错事了尼克尔森,”洛加稍稍离开了点,他胡乱的擦了擦脸,让自己看上去干净一点,他抬头看着尼克尔森,看着那双绿眼睛,“我该听你的话的,我该劝一劝格兰杰阿姨,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件事应该再商量一下。”
绿眼睛里含着火光,像是天堂降下来的审视,洛加突然不敢看了,他猛地低下头,挪着脚步退了几寸,但又被尼克尔森拉了回去,他被人勾着下巴,被迫抬起了头。
目光扫过尼克尔森的衣服,上面已经沾染了血污,洛加想要抬手给人擦干净,却不想手也被尼克尔森捉住,他有些无措,泪水满溢,他带着满心的忏悔,甘愿接受审判。
但再严厉的审判长也有有情的一面,更何况这个审判长是尼克尔森,他总会心软,尤其是面对洛加。
“不要自责小家伙,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尼克尔森亲了亲洛加的唇角,用袖子一点一点的给人擦着脸,“杰妮脾气我比你清楚,她要是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八成会发飙,你可劝不住她,当然,这件事也不是她的错,要是非要追究…”
尼克尔森想了一下,接着说:“好像也追究不出什么来。”
一语毕,他在洛加唇上吻了一下,但这一下好像并不够,尼克尔森只稍稍离开,便再次吻了下去,这是一个缠绵的深吻,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