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了他微信。”印寒殷切地望着明月锋,一副【我努力了你还要我怎样】的可怜表情。
“……走走走牛rou粉。”明月锋败下阵来,推着印寒往前走,“明天我不陪你了,得上班。”
“嗯。”印寒应一声,说,“谢谢你陪我开会。”
“咱俩之间不说谢。”明月锋说。
印寒想了想,问:“你以后开会也带上我好不好?”
“好,走哪都带上你。”明月锋笑着说。
学着爱你(三)
贵州之行圆满结束,飞北京的航班落地大兴机场,二人选择去崇文门的房子住一阵。走出地铁站,路灯下雪花纷纷扬扬,印寒一手拖箱子,一手牵着明月锋,艰难地行走。
“北京好几年没有下这么大的雪了。”明月锋感叹,“咱们运气不错,飞机没有延误。”
“你冷不冷?”印寒问,视线落在明月锋通红的耳尖,漆黑的眼瞳浮动着路灯的暖光,多了几分温柔。
“不冷,快走吧,你手都冻红了。”明月锋催促印寒向前走,不远处便是小区大门。雪花旋转飘零,落在他的头发和眉眼,明月锋偏头看向印寒时,猝不及防被亲了一下,遂迷惑地问:“怎么了?”
“好看。”印寒说,他迈过单元门槛,踏进楼道,抖去一身雪花,有些失落,“下周没办法骑车上班了。”
“相信市政。”明月锋拍拍印寒的肩膀,“周一路上肯定扫干净了。”
提着箱子上楼,家门口堆着一摞快递盒,明月锋弯腰抱起快递,掏出钥匙开门,印寒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明月锋拉开门,说:“我的学习资料。”
“你要考证吗?”印寒问。
“不考。”明月锋换上拖鞋,神神秘秘地抱着快递盒去卧室拆,甚至反锁了房门。
印寒茫然地眨眨眼睛,不懂男朋友在搞什么幺蛾子。
卧室里的明月锋屈起一条腿坐在床铺边缘,腿弯里放着三团毛线和两支钩针,他捏着一张说明卡片仔细阅读,卡片上罗列着几种钩织方法,适用于不同的图样。
印寒的生日快到了,花钱的礼物能买的都买过,大件小件应有尽有,明月锋实在想不出合适的品类,想到印寒为讨自己欢心所花费的心思,他也该拿出相同的真心。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印寒时不时地询问那堆消失的快递去了何处,明月锋避而不答。他将毛线团和钩针放在办公室,趁上班的空闲摸鱼做手工,他的手掌和印寒差不多大小,正好比照着勾一双手套,供印寒上下班骑车戴。
穆煦偶尔瞧见高薪聘请来的职业经理人,埋头全神贯注地织手套,倒也没责怪,若有所思地盯着明月锋半晌,一言不发地离开办公室。
月历翻过一页,新的一年到来,明月锋辞去斯宾塞中国区总经理的职务,带上勾了一半的手套,奔赴杭州签劳动合同。
“你这是……”边珦提着笔记本电脑走进会议室,看着明月锋手心的羊毛毡小鸡,挑起眉毛,“新爱好?”
“练手的,好不好看?”明月锋将小鸡递到边珦面前,“送你了。”
“还可以。”边珦捏捏金黄小鸡圆滚滚的肚子,问,“挺有闲情逸致。”
“我对象生日快到了。”明月锋说,“我想着给他做个礼物。”
“买啊,雾哀你卖了不少钱吧。”边珦拉开椅子坐下,“亲手做礼物,你青春期没过?”
“肤浅的女人。”明月锋嫌弃地说。
“好好好你是纯爱战士。”边珦说,她推来两份合同,“看看条款,没意见就签了。”
明月锋一目十行,着重阅读关键信息,发现跟自己的要求大差不差,执笔签下姓名和日期,将一份合同还给边珦。
“你什么时候到的杭州?”边珦问。
“今儿早十点。”明月锋说,“我下午五点的飞机回去。”
“这么快,明天再走呗。”边珦说。
“家里有门禁。”明月锋笑着说,“回去晚了有人会生气。”
“你这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边珦没好气地摆手,“快滚吧。”
“还有个事,边总。”明月锋说,“真的不能在北京设立办公室吗?”
“我有把公司整体搬到北京的想法。”边珦说,“不过无垠服装在杭州经营多年,关系深厚,贸然去北京成本高昂。这样吧,我批准你先把秋日青崖业务线迁移去北京,反正这个团队也要重新招人。”
“行,您等我好消息。”明月锋一口答应下来,“我在杭州没多少人脉,北京就不一样了,绝对给您组一支优秀的团队。”
“业绩说话。”边珦说。
“那自然。”明月锋与边珦握手。
李鲲鹏的工位在印寒对面,上完一节大课,提着公文包踏进办公室,难得发现聪慧且上进的青年教师代表没有兢兢业业地看论文,而是在摆弄手机。
“小印老师。”李鲲鹏打招呼,“今儿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