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些乱七八糟,超出意外的事情,都是从这个误会开端的。
一直到现在,从旁人,譬如季家那个少爷口中,听到了另一种说法,又验证了沈时洲当初的真心。
盛明窈才能想通。
沈时洲当初,是为了不让一向敏感的她担心,准备结束完这一切,再全部告诉她。
他就是想让她多开心一段时间。能少几天忧虑,就少几天。
……可是,她鼓起勇气问他,想面对真相的那个晚上,沈时洲为什么不说啊。
这句问,明面上是在埋怨他。
但盛明窈的心里,一次比一次地清楚——
从头到尾都是她的错。
成年不久的第一次恋爱,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
国内还常常传来大伯有意搞鬼的消息,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本来对父母去世很没有实感的她,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遇见别人还好,至少有盛家千金的名头。
遇见沈时洲,她就彻头彻尾处在下风。
为了验证自己是安全的,是被重视的,是被他真心对待的,就会做出无数的试探。
沈时洲又是个很冷的性子。
旁人看上去,沈太子爷对她好了极点。
但是身在局中,她只能感受到,这男人连张平安夜合照都不让她拍,国内的事统统不跟她说,平时连句有情调的话都没有……
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性格,更是不可能有所好转。
失忆后,还可以心安理得,等着沈时洲像现在一样来追她。
但是想起来了一切。她做不到了。
盛明窈垂下眼,避开男人的眸子,催促道:“你赶快休息,来不及回家的话,我可以把我的床借你。……就今天一次,不给你划分界线了。”
沈时洲倒是很知道得寸进尺,直勾勾地看着她:“想抱你。”
“……”
“不然睡不着。”
“……”
“这是专门给你的私人病房,划在你名下。你就当酒店来住。”男人缓缓叙述着,诱导她,“不能醒来就看见你,我会很担心。”
盛明窈忍住酸涩,别过脸:“抱可以,不要乱动。”
…………
最初,沈时洲的确太过疲倦了,没别的动作,手臂搭在盛明窈的腰上,将她摁在自己怀中,很快便睡了过去。
老实得很,除了一定要把她紧紧抱着,没有任何逾矩。
盛明窈也没力气动,下巴搁着,数起墙上的钟表,又不自觉地开始神游天外了。
温热缠`绵的呼吸,不断地打在她右颈上。
盛明窈痒得想躲开,往旁边缩了一下。
这一动,好像是触发到了某个开关。
沈时洲眼都没睁,不知道醒没醒,只是手臂一卷,将她蓦地拉了过来。
盛明窈的下巴撞在他胸膛上,“嘶”了声。
上半身,更是被迫压在这男人身上了,动弹不得。
盛明窈觉得,如果再动……等下的姿势就变成了沈时洲压她。
她立刻不闹了。
垂下眼睫,发呆般地打量此时的沈时洲。
他睡得真的好浅啊,睡眠质量看着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眉一直微微蹙着,外界稍微有点儿声音,都能感觉到他的反应。
察觉到这儿,盛明窈原本一会儿弄弄头发,一会儿弄弄衣领的小手,乖乖不动了。免得吵醒了他。
原本有些空旷的心情,不知道怎么的,又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塞满了,理不清楚,干脆闭眼继续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轻微的缺氧唤醒了她。
盛明窈感觉到有人在亲她。
动作很轻,像是怕把她吵醒了。
却带着浓浓的色`气。
而且,她能感受到不容忽视的……坚硬触感。
腿内侧的那颗小痣,都被抵得隐隐发烫。
盛明窈脑子一白,瞬间忘记了梦境里那些怅然若失,伸手慌乱推沈时洲:“你……”
咬在她颈子上的薄唇,微一用力,留下道粉红印记。
微哑的声线沉得模糊:“就亲几下。”
她手指发软,推他也推得没力气。
似乎被抽掉了骨头,只能倚在男人身上,唯独声线绷得还算紧:“我才不信你。”
这男人的报复心,好像真挺重的,
一听见她的毫不信任,本来还稍微有丁点收敛的修长手指,立刻探进去,拉下了她背部的拉链。
“沈时洲!我借你床是让你睡觉,不是让你——”
还没说完,耳垂就被男人含住了。
一瞬间就红得滴血。
盛明窈心里要说的话,也全都忘得彻底。
他解释:“之前在睡。做了个梦才醒。”
至于梦的内容,沈时洲可能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