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垚足足等了一分多钟,确定不动了松开手推开压在身上的人,盯着身旁一动不动的男人,他仍是有点不放心,小心翼翼探他的鼻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赶紧起来将人搬到车上,用矿泉水冲刷枯草上的血渍,有弄不掉的地方找来泥土弄上盖住血迹。
人已经弄死了,他按照约定给雇主打去电话,“接下来怎么办?人在我车里。”
“你连尸体都处理不干净还想要剩下的五十万?”
“靠,你搞清楚,这么大一个人我怎么处理,难不成碎尸?”
手机那头的人许久无声,给他说了一个地址,并要求他尽量走躲避监控的路,务必将人送到那边,会有人帮他一起处理。
阿垚应下后,将行李包拉好,拎起来沉甸甸,原来几百万拎在手里是这种感觉。等到了泰国,他就成富豪了。
关上后备箱,将钱放进后座,确定地上痕迹处理干净后,阿垚打量四周,依旧和来时般静悄悄的,他上车戴上鸭舌帽和墨镜驱车离开。
十分钟后,一辆车从刚才车子驶过的地方悄然行进。
岑风不敢跟得太近,“的确开车走了,我估计那人凶多吉少。”
南佳听见凶多吉少时,徐与的脸蓦地出现在眼前,她定了定心神:“嗯,你继续跟着,看他们最后的目的地在哪儿。”
作者有话说:
随着徐与的死,即将走近尾声,有人好奇阿垚怎么和岑风扯上关系之类的,这个我明天会解释哈!
心知肚明
车里装着死人, 阿垚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次,无意间瞥见右手虎口残留小片血渍,颜色很淡, 但能瞧得出来。
“靠!”他窝着气一拳头刚好打在喇叭上, 车子发出一阵刺耳的鸣笛声,又怂地赶紧四处看, 庆幸这条路人少。
以前接的活多半是催债,再带几个兄弟过去装腔作势吓唬一番,十个有九个都能把钱乖乖交出来, 遇上犟种就直接动手, 捶几下就会老实把钱给了。唯独这次接的单是华哥介绍的,他记得华哥当时称呼对方什么秘书,给他一万叫他帮忙找个人, 找到后联系他们把人送过去就行。
当时想着一万块找个人这不是妥妥白送钱吗, 正好最近手头缺钱, 他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对方给了照片并且提醒他, 找的这人喜欢滥赌, 要他去赌场多转转兴许能尽快找到。
他原本是想找之前的兄弟们帮忙一起找, 转念一想就给一万块,请这么多人帮忙找,到时候钱到自己手上没剩多少了,便打消了找兄弟的念头。好在他之前在赌场干过小弟,还是认识几个人物。
去赌场的时候把照片给岑风看了,原本以为像风哥这种大忙人哪儿有时间理会他这种小喽啰, 没想到居然答应了, 还真放在心上帮他把人找到了。不过幸而他没和岑风说实话, 要不然还是一件棘手的事。
阿垚回头看了眼后座上鼓鼓囊囊的一包钱, 刚还在后怕,这会儿看到钱又什么都不怕了。人已经杀了不可能救回来,所幸老板那边负责将他送到泰国去,有钱在哪儿不是生活。
车子慢慢驶进一处废弃厂房,这地方阿垚没来过,更不知道居然有间废弃厂房。他看了看四周,迟迟不见对接的人。大门紧闭,他降下车窗朝里头喊了一声。
“叫什么?”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吓得阿垚头撞在了窗框上,疼地皱眉:“靠,你从后面来做什么?没听过人吓人吓死人?”
男人戴着帽子,皮肤黝黑,胡子拉碴看不清具体长相,对阿垚的反应嗤之以鼻:“怂成这样还杀人。”
阿垚想辩驳两句,男人没给他机会,将大铁门上的锁打开往里推,朝车上人招手示意把车开进院子。
“靠,装什么玩意!”阿垚低声咒骂,手倒是听话乖乖启动车子按照男人指示开进了院里。
等他把车停好,男人倒是换上了工作服,戴上手套和口罩,拿出一早备好的装尸袋,熟练地打开后备厢,看阿垚愣在那儿不悦扫他一眼,“过来搭把手。”
“哦,哦。”阿垚帮忙托住腿,合力将尸体搬进装尸袋里,他看了眼血色已无的脸,后怕吞咽,毕竟是自己做的事再看到那张脸难免心里犯嘀咕。
男人将搬运货物的推车推过来,将尸体拖到上面,看了眼愣在原地的阿垚,“愣着做什么,过来处理。”
“处……处理?”阿垚有点心慌,“怎么处理?”
“尸体不处理迟早会被发现。”男人对于他现在的表现很不满意,“收钱办事。”
阿垚抿了下唇跟在他身后进去,也是进到了里面才知道原来这是废弃的环保厂,里头还有个露天大院子,不过地砖缝里已经长满了杂草,推车过去的时候车轮发出“吱呀吱呀”的刺耳响声。
“你打算怎么处理?”阿垚跟在他身旁,总觉得这个男人充满神秘,他不是松荷本地人,但好歹也在这儿混过两年,从来没见过这人,看他做事老练沉稳,那个老板怎么一开始没找他来处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