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你怕他,不过他带了个侍妾来。”祝珩神色古怪,“那名侍妾与你有渊源,我怕他会借此做文章。”
笼雀
金折穆和燕暮寒之间,能扯上关系的只有一个人——佑安。
这个名字的提起,让燕暮寒的好心情打了折扣,他抿着唇,若不是今日是他梦寐以求的大喜之日,他早就变脸了。
“他带着这人来,是故意恶心我吗?”燕暮寒冷嘲出声。
算计失身一事,佑安承担了金折穆大部分怒火,作为下药之人的燕暮寒反而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金折穆睚眦必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今日将佑安带来南秦,啊不,现在已经是南祝了,八成是打着鬼主意。
侍妾,着实挺侮辱人的。
祝珩多少猜到了金折穆对付佑安的手段,拧眉:“你是我的皇后,我绝不会让他欺辱你的。”
这里不是东昭,由不得金折穆胡来。
燕暮寒的眼神变得柔和,贴着他的额头:“我知道,别担心,他翻不出什么风浪。”
晚宴开始,宾客陆陆续续入座,来的都是各国的使臣,除了已经被祝珩和燕暮寒讨论过的东昭来客,值得一提的是,迦兰派了尊贵的王女图丽,作为她的王夫,桑虞也陪同前来。
图丽身为迦兰的王女殿下,马上就要继承王位了,此次能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出乎祝珩的意料。
“王女殿下是来看你的吧。”祝珩偏了偏头,目光描摹过燕暮寒的眉眼,调侃道,“还好尽快把你娶回家了,我们明霁可真招人喜欢,情敌都追到家门口了。”
图丽对燕暮寒一往情深,几年的喜欢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放下的。
燕暮寒听出了些许危险的意味,破天荒地撇撇嘴:“喜欢我的人可没有喜欢你的多,你都不知道我为了处理他们,费了多大的劲。”
论起招人喜欢,还是祝珩更胜一筹。
庆幸的是祝珩的追求者没有像图丽这样尊贵的身份,燕暮寒想解决就能直接解决,不会留到今日。
祝珩笑而不语,牵着燕暮寒的手,对上前恭贺的图丽微微一笑:“王女殿下,许久不见了。”
图丽有些失神,目光在燕暮寒脸上掠过,扯出一丝笑:“没想到你就是南秦的六皇子。”
怪不得,生得那副好样貌,连她都自愧不如。
“现在已经是新皇了。”燕暮寒不无骄傲地纠正,“南秦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后只有南祝。”
图丽沉默了一瞬,笑容勉强:“恭喜。”
图丽敢爱敢恨,自从燕暮寒表明心意后就没有再追求,祝珩对她的观感不错,微微颔首:“多谢,也祝王女殿下和王夫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桑虞道谢,目光和燕暮寒对上,笑容淡了几分。
燕暮寒不爽地哼了声,嘀嘀咕咕:“这么多年过去了,桑虞还总是板着那张死人脸,好像我欠了他一样。”
祝珩闻言勾了勾唇角:“你没欠他的,你只不过是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
——王女的爱慕。
直到此时祝珩才明白,当初桑虞会放弃前程前往迦兰,当图丽的王夫,所求不是权势,只是一颗真心。
他喜欢图丽。
试问谁见了情敌会有好脸色?
不过这点没必要告诉燕暮寒,小狼崽不必知道别人对他的深情,只要心里装着他一个人就行了。
图丽和桑虞回到座位,金折穆立马领着人过来道贺。
图丽浑身一震,脸上失了血色:“那人是……”
佑安今日的穿着很符合侍妾的身份,薄纱裙摆,描眉画目,完全是一副女子装束。
可他的男子特征过于明显,这一身装束不仅不漂亮,反而显得不lun不类。
尤其是露出的皮肤上遍布着青紫的伤痕,层层叠叠新旧不一,一看就是被狠狠折磨过,不像是侍妾,更像是奴隶。
“祝小郎君回归故里,还娶了燕将军,能看到你们两个男子成婚,真叫本皇子惊讶。”金折穆勾着笑,目光轻佻,“只是燕将军未免太放不开,都以男子之身嫁与他人了,怎地连嫁衣都不换。”
他强硬地揽着佑安的肩膀,大掌捏得肩骨发出“咔吧”的声音:“学一学你的弟弟,如此这般才能勾得住男人的心。”
燕暮寒眼神冷漠,眼底浮现出厌恶。
长久以来的鞭打折磨令佑安失去了往日的气焰,他嘴唇嗫嚅,最终也没有反驳,只是看向燕暮寒的目光中含着期待。
救救我,救救我……
“皇后乃是独生子,受延塔雪山的神明养育,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攀亲戚的。”祝珩上前一步,挡住金折穆放肆打量的目光,“更何况皇后风华绝代,单单站在这里就能让朕倾心,此种情意深浓,没有体会过两心相许的人是理解不了的。”
金折穆皮笑rou不笑,故意捏住佑安的下巴:“怎么办,你的哥哥嫂嫂不认你了呢。”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