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一家五星级酒店驶过,阿卢记得这酒店以前叫嘉礼酒店,只是六年前集团出事无法经营就宣布破产,后来被人收购,改名了。
阿卢从后视镜瞥了眼闭目休息的男人,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哥,当年嘉礼酒店那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啊?这么狠,直接干破产了。”
林知期睁开眼,视线移向车窗外,薄唇缓慢开合:“不是。”
阿卢惊讶地“啊”了声,难道这世上还有比林知期更恨江嘉礼的人?
“可当初你找到的那些资料不是全都在你手上吗?”
林知期没回答阿卢这个问题,他想起当年在财经新闻头条里看见嘉礼酒店出事时,心里也是非常疑惑。
新闻上出现的证据资料很多都是出自他手,可他根本没把这些东西交出去。
后来他回到租房,看见自己的电脑,才猛然想起江荔离开前有一晚用过那台电脑。
云湾旧小区的房子一直都是处在租住的状态,林知期并没有买下,整个小区虽然翻新改造过,但屋里的家居陈设还是如当年那样。
休息到晚上,林知期才换衣出门。
跟着导航开了一路,下车后才发现这里正是那年江荔走前他们几个聚的地方。
刚进去,林知期就被灌了三杯酒,游嘉梁朋友多,灌完他后就忙着去应付别人了。
他扫了圈,并没见着沈青舟。
这些年虽然联系少,但游嘉梁攒局时两人一年到头还是会见上几次,见面时都默契的不谈过去,更多是在聊事业,偶尔还会在他朋友圈里看见定位是墨尔本。
一直坐到深夜,游嘉梁把朋友都送上车,最后是他俩打算走路回去。
游嘉梁和乌辞月分手后就像犯了烟瘾一样,嘴痒了就一定要抽上一口,他吐出口白雾,半眯着眼看前方,“沈老四估计得明天上午才能到,你俩是不是私下约好了不当伴郎啊?”
林知期笑了笑,不置可否。
游嘉梁自顾自地说:“和我结婚那姑娘,心里也是有人,也是被迫分开,也不知我俩强扭在一起的瓜能走多远。”
他说完看林知期一眼,苦笑:“现在的姑娘都忒狠了,要么一走就走个五、六年,要么就分手当天干脆利落出国旅游。”
林知期忽略他前面讲的,“你先和人提分手了,还好意思说她狠?”
游嘉梁耸耸肩,“这话倒也没错,可这心里啊就是难受,整夜整夜睡不着,我现在倒是能体会你当年的心情了。”
想当年,江荔走了之后,林知期就和疯了一样,每日每夜就知道学习学习,要么就是开始搞工作室,他都以为这人成仙了,连觉都不用睡。
当年他也问林知期,不睡觉怎么抗下去啊?
人怎么说的,说一闭眼就会想到江荔,想到江荔更难抗下去。
林知期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他往右边偏了偏头,马路对面那家现在才准备打烊的花店,外面摆着几盆栀子花,香味很浓郁,清新淡雅。
没错啊,是春天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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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嘉梁的婚礼来很多桐大的校友,包括毕业后回老家发展的苏筠。
苏筠和朋友说着笑,抬眸时一眼就瞧见前面那个穿着黑色西服身形挺拔的男人。
她和朋友说了声后走了过去,拍了下男人的肩。
“嗨,好久不见。”
林知期抬起头,似在回忆,而后淡笑:“好久不见,苏筠。”
苏筠看着眼前这张脸,变化倒是没有多大,五官比从前更深邃,英挺的眉目依然清绝沉稳。
两人当年也只是一同在咖啡馆兼职的关系,这么多年没见更是没什么话题聊,苏筠打了声招呼后就走了。
沈青舟是婚礼开始前五钟赶来的,林知期身旁的位置空着,他直接走过去坐下。
两人对视一眼,又互相移开,专注着台上。
新郎新娘都在强颜欢笑,两家的父母倒是一整场都笑呵呵的。
婚礼结束也才下午三点,林知期打算回一趟公司,上车前沈青舟叫住了他。
沈青舟喝了不少,脸被酒气熏红,他扯了扯领带,说:“上个月我去看她了,之前没和你说,她毕业后在墨尔本一家电视台工作。”
林知期默了一瞬,“她现在还好吗?”
“挺好的。”沈青舟笑了声,“你要她电话么?我可以给你。”
林知期摇摇头,进了车里。
这个点的桐城暂时还不塞车,到处畅通无阻。
他没去公司,开着车在路上游荡。
下午四点二十六分,公司助理打电话过来,他不得不回去一趟。
交通车刚好转为红灯,一分钟的时间。
林知期车停在斑马线外,开了车窗,外面的声音涌入耳里。
“亲爱的,我在过红绿灯,别催了行不行。”
“老婆,我今天下班早,你想吃什么,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