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温眠的一句话就是, 两个单身狗老男人的惺惺相惜,季时景之前也听说过她吐槽, 不过一笑置之。
温家父母出现变故, 两家是世交,温眠父母双亡后无人照料, 便寄居在容琛家里,季时景倒是对那个姑娘有些印象, 是小他们好多的小学妹, 好像对容琛有一点过分特殊的依赖。
小姑娘每次见到容琛都是很欢喜的样子,她要星星有星星, 要月亮有月亮, 敢于过分直白的表露自己的想法,但无论是什么,容琛到最后都会被迫全盘接收。
季时景和容琛其实骨子里都是很淡漠的人,在两个人的身上, 责任可能往往大于情感, 他们都是会惯用理智来思考事情的人, 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影响自己的判断能力。
比如,容琛明白,他既然担负起了照顾温眠的责任,便不能够直面回应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这种感情对他而言,是不能存在的。
两个人之间相差的不止是八岁的年龄差,更有社会目光的不解,而年轻的女孩子总是觉得喜欢就能跨越一切,可是在两个人走到一起的过程里,远远不像她所想象的那样简单,更何况,容琛害怕温眠日后会后悔。
这件事情上,季时景和容琛的认知过分相同,他们都希望自己选择的另一半可以坚定不移的明白自己心中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是不是错误的把某种情绪理解成感情,亦或是,就像季时景希望宁挽霁认清自己的心意一样。
清隽瘦削的男人手指过分的纤细好看,季时景坐在高脚椅上,手指端起高脚杯的底部,酒Jing辛辣的气味一瞬间在他舌尖蔓延开来,他不太明白宁挽霁为什么总会贪杯,事实上就算是再好的威士忌与白兰地,在他眼里看来,都只不过是闲暇时无趣的调味剂,仅此而已。
适当的酒Jing或许会让人放松,但是过度的酒Jing只能起到麻痹大脑的作用,季时景一向不喜欢和醉鬼讲道理,对待宁挽霁也是如此,因为她每一次醒来的时候,都会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选择性的遗忘的一干二净。
或许酒Jing激发了她自己心中真的想说的,想做的,也或许,酒Jing能无限麻痹人的神经,从而放大人心中的欲望。而宁挽霁在酒醉之后会做出的举动,也只不过是因为她被酒Jing驱使着大脑神经中枢,从而迫使她不得不做出那样的行为。
季时景从不会放任自己喝醉,他觉得放任自己喝醉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将自己麻痹的,不清醒的一面展露给他人本来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季玄策是军人,而他是商人。
军人和商人无论哪种,都不会任由他人在自己卧榻之上酣睡。
所以季时景永远铭记着一条,酒可以适度,但绝对不能过量。
容琛和季时景不是一个中学的,但两个人年纪相当,性格也相似,所以也算是一定程度上无话不说的好友。
看到季时景只是微酌了一口,复又将手中的晶莹剔透,做得小巧玲珑的高脚杯放下,五彩斑斓的ye体在透明的高脚杯中,被光线折射,晕染出不规律的形状,容琛坐在他身侧,开口道:“你这是打算和她同居了?今晚出来聊天,是因为紧张?”
倒也说不上是紧张,在这之前,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次数不算多,但委实也算不得少,大约有过几次的经历,也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季时景只是会考量,一个独居女性的家里突然多出来一位异性,会不会很不习惯。
微凉的酒Jing能够让他处于神经系统短暂的兴奋之中,又不至于影响他的考量。
“你是不是觉得不太习惯?”容琛又接着道。
这件事情,容琛其实,还算是有相当的发言权,因为起初在他刚把温眠带到他家里的时候,也面临着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女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之间的微妙状态。
容琛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担心他搬回去,会让宁挽霁觉得不自在,但是那天夜里宁挽霁说得没错,现在家里,知道他和宁挽霁到底是什么关系的人,就只有苏妤。
苏妤是习惯守口如瓶的人,并且也格外的玲珑剔透,就算季时景和宁挽霁两个人谁都没有点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那天第一次在医院,苏妤便看出来这两个人是合伙糊弄她,可她也没过分的挑露出自己的想法,还若无其事在季玄策和季如晦面前配合着替他们两个人打掩护。
但日子久了,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如果他们一直这么继续下去,或许哪一天,两个人真实的处境就会被公之于众。不过,季时景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那天宁挽霁邀请他回去住,他答应的原因不只是这个,更为确切的是,他好像能确定自己真实的心意,但却无法确定她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听了容琛的问话,季时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又接着抿了一口鸡尾酒,这酒的颜色很好看,前调有些甜,后调有些辛辣,是属于女士酒,如果宁挽霁在这里,很有可能也会贪杯,但季时景不会,也不可能叫她喝多。
“容琛。你说……”季时景语气微顿,接着道:“你最初和温眠在一块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