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景没问她为什么没接他电话,只是很礼貌的在问询她是不是着凉了,没来由的,宁挽霁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明明是她方才没接季时景的电话,但对方没第一时间苛责她的问题,而是来体谅自己的情绪。
宁挽霁抿了抿唇,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听起来自然,接着道:“没什么事,就是地下停车场的风有些凉,你到了吗?”
“来了有一会儿了。”良久的沉默后,清浅的呼吸声响起,季时景接着开口道:“左转十步,直走五步就能看到我。”
他的路线指的很清楚,宁挽霁知道,季时景应该是看到自己了,她穿着不太合脚的高跟鞋,踏着碎步,小跑着跑过去。
看到那人的迈巴赫停靠在那里,季时景摇下车窗,宁挽霁把车门打开,坐了上去,声音有些抱歉的开口道:“我刚才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因为同事在旁边。”
“没事。”季时景轻撩眼皮,转过身看她系好安全带,接着淡声道:“我今天没有很忙,况且也没等多久。”
像是习以为常,也是在帮她做心理开导,本来说好的时间其实是在那个时间下楼的,但是一上午都在忙,她差点把时间都给忘了,季时景打电话来催促宁挽霁才想起来自己的疏漏,工作以后,她很少会有这种程度上的疏漏,归根结底,她的问题还是比较多,但季时景没往心里去,还在帮她开脱。
也或许,只是他往心里去了,也没有直白的告诉她。
宁挽霁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却感到身边清冽的薄荷气息扑面而来,那人身上的黑色衬衣的尾摆扫到了她的脸颊上,有点痒,他身上的薄荷味很清浅,但很好闻,似乎会让人上瘾。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宁挽霁的身形不自觉地微微僵硬起来,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几乎都不能动弹,季时景的动作好像是环绕住她的一样,是一种若有似无的拥抱感,她的大脑在刹那间无法思考,继而听到安全带扣上的声音,而后那人退出了这个范围,而她不受控制地扯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扯了回去。
距离靠得有些过分得近,两个人之间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是可以接吻的距离,面前的男人清隽淡漠,薄唇的唇形过分得漂亮,深邃的黑眸也令人沉醉其中,让人很想在那一刻吻上去,就那一瞬间,宁挽霁觉得自己的心脏急速跳动,她没办法控制。
一刹那悸动的心在不停地出卖着她,让她清楚,她还是喜欢他,不像她欺骗自己的那样,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季时景显然也没意识到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分,低笑道:“安全带没扣好,不是有意冒犯。”
他很少会笑,即便是这样的时刻,他低笑的幅度也不是很明显,但宁挽霁能感觉得到他是在笑的。
默了半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突如其来的行为,只能低声辩解道:“学长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心跳声终于平复下来,狭小的空间内还残留着旖旎的气息,幸好车内光线昏暗,能遮掩住她的慌乱。
季时景顿了顿,没因为这句话的唐突而感到冒犯,只是接着开口道:“谢谢,你要不要换双更合脚的鞋子?”
这句话问得突然,刚才的突如其来的事件已经够让宁挽霁脸红心跳了,两个人现在还是这样若有似无的暧昧距离,她脑子转的慢,但下意识第一句问的就是:“怎么了?会不会麻烦到你?”
两个疑问,第一句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第二句是在承认,她脚踝确实有点疼。
意识到自己方才在说什么之后,宁挽霁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接着低声道:“也不是很疼,还好。”
季时景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弯下身子,将她脚下的高跟鞋取掉,用手不轻不重的揉捏那一块已经肿起来的地方,接着道:“还说不疼?”
他的手触感温热,宁挽霁穿的是丝袜,隔着丝袜,她能感受到那人指腹的温度,宁挽霁咬了咬唇,接着道:“好吧,只是有一点点疼,但是还在忍受范围内,我不太想耽误学长的事情,鞋子的话,不用买,撑一天就好了。”
“对了,学长,我给伯母准备的礼物还没买,我们去给她和伯父还有爷爷挑挑礼物吧?我还不知道他们到底喜欢什么。”
季时景微微皱眉,声音很淡也很冷,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接着道:“肿的这么高?你是想脚废掉吗?”
她不是想脚废掉,只是觉得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坐,按照合同她属于什么都没干还要白拿季时景一千万,现在这个样子,履行合约一点都不尽职,多少有点吃白饭的感觉,她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季时景的手抚摸过她的脚,宁挽霁圆润漂亮的脚趾不自觉地瑟缩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就握住了季时景摸过她那只脚的手,声音压得很低:“别碰,脚脏。”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宁挽霁指尖微凉,季时景指腹温热,手指纤长而又漂亮,指尖相触碰的瞬间,有一种过电般奇妙的酥/麻感。
这句话说完,她才恍然想起,季时景已经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