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鸿季颇有些庆幸自己一路走来脸上早已经被风吹的发红,故此旁人应当是没有发现他脸上的不对。
嗯……
他和晚晚甜甜的相处时间,还是不要太多人打扰的好。
就这么简简单单,在忙碌中休养一会儿……
“阿兄既然已经给君六等人发了话,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办便好,坐下歇歇吧。”
君青晚如玉石敲击的声音清凌凌响起。
君鸿季顺手一撩衣袍坐下,把池跃方才递到她手边的鸽子蛋又往前推了推。
“晚晚不会是个吃独食的家伙吧?”
用的是疑问句,却带着浓浓的肯定意味。
君青晚僵硬的转过头,不可置信的打量他略显幼稚的举动。
这是哪跟弦搭错了?
高冷、温柔又体贴的阿兄怎么在离开平城之后愈来愈幼稚了?
吃个饭离了她都不能自理了么?
君鸿季脸不红心不跳的望着她,眼神里逐渐带上依赖和委屈……
好吧!
君青晚心软的不行,她承认自己对君鸿季着实是没有什么抵抗力。
认命的将剥好的鸽子蛋放进他的碗中,没有错过他唇角狡黠的笑意。
黑狐狸!
君青晚心里暗戳戳咆哮一句。
君九嘴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薅下来的狗尾巴草,悠哉悠哉的嗅着烤rou的香气一路找到水榭。
看了看水榭里里外外站的人咂舌。
“公主和主子偷偷开小灶都不带我了,伤心。”
他瘪着嘴,满脸都写着四个大字——我要吃rou!
池跃透过帘子眼尖的瞧见他那副不值钱的损样,恶劣的弯起唇吩咐外头的护卫:
“好好守着,别叫不该进的人打搅了两位殿下的雅兴。”
护卫抱拳答应:
“是!”
同样眼尖耳朵也尖的君九:
“……”
不得了了,迟公公跟着公主去大启溜达了一圈回来之后就开始针对他了。
一定是收了君六的好处费!
君九更气了!
把嘴巴里没什么营养的狗尾巴草一丢,提起步子就往水榭里钻。
今天这顿rou,他是吃定了。
就让那该死的小六子孝敬迟公公的银钱打水漂去吧,他吃完了rou一定派个人过去知会一声,气不死他,哼!
特别的道歉方式
陶宏义在皇城内打探一圈,成功混入了固若金汤的公主府。
自君青晚悄无声息离开后,大启皇城内的事务归了小十三。
君九手底下的人易容之术极好,再加之刻意的模仿,这么长时间以来愣是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马脚。
夜里巡逻的护卫身着厚重铠甲,手里长枪冒着森森寒光,整齐划一走过。
厚重的云层遮掩住明亮的月华,恰到好处的隐匿了陶宏义的身形。
临近冬日的秋风飘进公主府内,在他的眼前转了个圈儿,卷着地上的枯叶飞走了。
陶宏义捂住刀柄的手指更加用力几分,关节处染上透白。
他强迫自己尽量忽视盔甲摩擦的沉闷声响,照着重金求得的目的地前行……
他原就是个为二公主活着的影子,这些年的刀光剑影,他哪一次不是冲在最前面?
死士,不是人。
是主子的工具!
他从跟着二公主之日起便在心底暗自发誓一定为她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从未有一时一刻忘记过!
今日势必抓紧机会杀掉君青晚,带着她的头颅去给公主陪葬。
至于他自己……
没了主子的影子,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更何况……
陶宏义的脑子很乱,走马观花的浮现出许多商惠娇昔日里依靠在他怀里撒娇的画面,还有她亲自屈尊降贵,心疼的给他包扎伤口……
愈是回想,陶宏义对君青晚就于是恨的牙痒痒。
遂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没一会儿就潜进公主所居的小院……
石秋容是在翌日一早知道公主府遇刺之事的。
她同君青晚见过的次数不过两次,但这位落魄的公主殿下每一次都让她丢尽了颜面。
是以石秋容对君青晚的印象可谓深刻。
入侯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暗卫们嘴里听到有关君青晚的事情。石秋容忽的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还是把Jing力放在石宝怡身上太多了。
再怎么样,石宝怡也不过只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庶女。
从小到大所学习的东西左不过就是些讨好男人的小把戏,纵使现在有着正室的名头,在皇城贵妇们眼里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倒是那个君青晚,同侯爷的关系一直是她心里的结。
尤其是在侯爷不声不响的就给她弄出来两个小贱人之后,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