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瑞敏脸上有点挂不住,她穿着一件吊带真丝长裙,披着一件华美的披肩,她此刻尴尬拉了拉披肩,脸色变得有些倨傲对许悠妙说:“你看上去一点也不懂珠宝。”她的目光落在许悠妙耳朵上挂着的银耳环,很普通,全身上下没有一件珠宝。
许悠妙接受审视,笑说:“对,我现在是不太懂,还在努力学中。而我的客户也不需要懂珠宝,她们只要懂她们自己喜欢什么,什么适合她们自己就可以了。何老师,你懂珠宝设计,做你自己最想要的设计就可以了。而我就是把桥梁给你们搭起来。我很喜欢你和卓老师说过的话,你说每个人都值得拥有自己认为是珠宝的珠宝。我也是这么想的。”
何瑞敏脸色稍缓,她曾被许悠妙很多言论惊愕过,她在一开始对许悠妙提出的合作一点兴趣也没有,她想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能折腾什么首饰品牌。后来她被许悠妙的韧性打动了,也是真正在她身上看到了理想和抱负。何瑞敏这两年其实在事业上并不顺利,她从小热爱珠宝设计,但她的理念得不到认可,珠宝一向追求的是独一无二,它不是去爱的,永远只能是被爱的那一方。而她认为珠宝应该是去爱的那一方,它是点缀是流动而璀璨的星光。许悠妙的理念和她的理念有些像,但许悠妙真的太年轻了,毫无资历,身上还有莽撞的气息。而许悠妙一开始还和她说:“你做设计,我愿意买还能做好销售和市场这就可以了,何老师,没有那么复杂。”
当时何瑞敏心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做事说话绷得那么直。见到许悠妙本人之后,她在她身上看到了那种绷直来自于自洽。她坐在那倾听来自周围的声音,但是那么满不在乎,而当她开始行动时,已经洞悉了对方的想法,因此充满了真诚,同时又势在必得。
“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我也实话说,我不看好你。”何瑞敏说。
“没事,我只要你的设计,市场能不能做好是我的事,你的确不用担心。”许悠妙笑道。
“你看上去真的像个土豪。”何瑞敏不由笑道。
“土豪挺好的,我现阶段就很需要土豪的勇气和迷之自信。”许悠妙很认可何瑞敏的说法。
“挺好的,敢想敢闯敢做。”卓蓝抬手拍了拍许悠妙的背夸道。
何瑞敏失笑,好奇问许悠妙:“那你觉得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老师,这还要问吗?现在能和你们这样坐在一起,你还答应和我合作,我就是个很幸运的人啊。”许悠妙说。
何瑞敏被逗得哈哈大笑,而她能感受到许悠妙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很幸运的人。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某个人,那么坚信自己是命运的宠儿了。
许悠妙这一天都在何瑞敏家度过,三人说笑聊天也谈了合作的框架,是很愉快的一天。而当许悠妙回到酒店,她才感到自己眼睛很不舒服。她昨晚太累了,洗漱的时候都忘了摘隐形眼镜睡了一晚,早上起来眼睛干涩难受,开始有点发炎。她回到房间忍不住揉了好一会眼睛,揉得眼睛通红。
所以,周斯时晚上跑来酒店找她的时候,以为她哭过,他关心问她怎么了。她面不改色说:“你不听话跑来,把我气哭了。”
周斯时一听这话就乐了,他知道这事不可能,许悠妙已经过了会被他气哭的阶段。他试探问:“有没有可能你是被我感动哭了?”
许悠妙忍不住笑了笑,她长长舒了口气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这一刻她开始能感觉到疲惫。她说:“谢谢你跑来看我。”
“我们之间要这么客气吗?”周斯时笑说,他也坐到了沙发上,就挨着许悠妙。
许悠妙笑不语。而周斯时低头看她的手,他在想能不能拉她的手?
他们此刻只是两个疯狂的陌生人。
周斯时昨晚也在许悠妙她们入住的酒店开了间房,第二天一早他就下楼吃早餐等她们。
卓蓝听许悠妙说起过周斯时: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在这里读书。当她早上下楼吃早餐看到周斯时坐在餐桌边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笑问了声好说:“你真是有心,老远跑来见朋友。”
周斯时站起身问好笑说:“卓老师,你们难得来,我有车,过来很方便可以带你们去转转。”
“你有车太好了,那我们今天去玩也方便。”卓蓝笑盈盈,而后她坐下身问,“你给悠妙发信息了吗?我刚出来忘了去敲她房门。”她和许悠妙都喜欢独立空间,各自分开住。
“我联系她了,她说马上下来吃早餐了。”周斯时也坐回去,说,“你先去取餐,卓老师,我已经帮你叫了黑咖啡,妙妙说你只喝黑咖啡。”
“谢谢。”卓蓝感到和周斯时相处很愉悦。
许悠妙早上睡过了,闹钟响了她迷糊按了,还迷糊给周斯时回了条马上下去吃早餐的信息,然后闭眼想再眯一会就睡过去了。
周斯时的电话把她打醒的时候,她还在想自己人在哪。等清醒过来,她跳着起床洗漱收拾行李。今天要退房离开,他们去了景区就不回酒店了,直接往周斯时住的城市去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