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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笑凝在了脸上。
“抗议!这太血腥了!秦议员,请立刻停止你的行为!”
“快!暂停直播!”
“……”
我的耳边一片轰鸣。
那是一团刺眼的红。
虽然过去了三十二年,但直到今天,我还能闻到血的味道。
镜头移开,直播中断。议会警察试图夺下那张a3大小的相片纸,但秦姗却始终高高举着它。
我没有想到还会见到它。
你也很久没有见到我了吧。
煤老板。
照片里的你倒在血泊中,圆圆的小脑袋被砸的变了形,如果不是那黢黑的小爪子,我几乎都认不出你来了。
那是一场不为人知的暴行,只因受害者不是人,所以甚至连讨个公道的资格都没有。
“林总督,你还记得它吗!”
秦姗高声叫道。
议会警察夺下了相片纸,但也放开了秦姗。
直播已经将照片的内容送到了所有人面前,现在只有秦姗才能给公众一个交待。
我看向了李唯。
他的表情很平静。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谋算——
虽然受害的人未必完美,但受害的动物一定完美,比起人,有时候动物的遭遇更能引发共鸣,网络也不会禁止这类照片的传播,因此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引爆舆论。
可是。
我低下眼,眼前全是煤老板的惨状。
怪不得李唯不愿意告诉我“铁证”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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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议长的主持下,直播得以继续。
“女士们,先生们,虽然大火几乎烧光了一切,但天可怜见,现场还是留下了证据……”
秦姗拿起了另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只物证封装袋,不过里面似乎没装什么东西,
“……就比如,这几根猫毛……”
“煤老板,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该跑……就跑。”
记忆里,头破血流的我趴在地上,看着挡在前方、不断威吓低吼的煤老板,断断续续道。
难道……是那时候!
“……当年,警方从猫咪的尸体上采集到了血ye,近年来,随着技术的进步,不仅确定其中混有人血,而且还提取到了dna样本,其中一个是女性,一个是男性……”
议员席又出现了一阵sao动。
“您该不会说,那个男性dna是我的吧?”
林嘉文打断了秦姗。
他竟然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脸上还挂着微笑。
我愤怒地看着他。
我还能听到拳头砸在脑袋上的声音,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们无权采样,林总督,不过我相信,等会议结束时,警方就会在斋宫门口等您了,届时,您需要向他们解释清楚,三十二年前本该身在安北的您,为什么会出现在京郊的庄园,以现在的技术,明天……应该就能真相大白了吧?”
我心里一沉,看向了李唯。
我不知道他是否留有后手。
但是。
即使他已经拿到了林嘉文的样本、确定了林嘉文是真凶,可在其他人眼里,只要警方还没认定,秦姗现在的指控就是标标准准的构陷——
就算明天真相大白,投票却已迫在眉睫。
“议长先生,”
显然林嘉文也很清楚这一点,他没有再理会秦姗,而是直接转向了议长,
“我要向您正式提出抗议,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秦议员在公开场合对我本人进行了严重的污蔑,已经影响到了我的声誉,我需要帝国议会给我一个书面的解释和道歉……”
我没有再继续听下去,而是回想着秦姗刚才的话——
为什么会有女性的dna呢?
明明林嘉文和黎耀都是男性……
等等。
记忆里的小郁西咬上了林嘉文的手背,她咬的很深,深到几乎咬下了他的一块rou,后来,他又扬起拳头,砸向了煤老板的脑袋——
我猛地抬起眼,却发现李唯也在看着我。
“那个女性的dna……是我的吗?”
“不要去,好吗?”
他轻声道。
果然。
这才是他不愿意告诉我这个证据的真正原因。
而且他已经想到我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是啊。
只有煤老板怎么够呢?
孤立的物证算不上铁证,但如果物证同时具有真凶和受害者的dna,而受害者又可以出庭作证的话,就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证据链——
一个哪怕过去了三十二年,也依然有效的证据链。
现在,这个证据链只差最后一环。
这一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