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倪最近的日子过得惬意且平静。
店内多了商佐帮忙,事情减少很多。深知彼此习惯的好处便是默契十足,其馀工读生都说他们两人就可以开一家店了,以后要是司蓉不做了,司倪和商佐接手也是绰绰有馀。
司倪听了也觉得不无可能,钱赚之馀,还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心情又更好了。
仅仅只有一个困扰,她最近总在闭店时收到匿名的爱慕信。
一天一张。
客人似乎深知店内的摆设,专挑死角,监视器根本拍不到人。
司倪看着信上一字一句简单明瞭的告白,说她漂亮、想她,这週想约她出来吃饭。她以前也收过几次,但这么锲而不捨的倒是第一次。
然而,最让她在意的是对方给她的称谓。
姊姊。
司倪对这称呼实在敏感,前几次收到时一手揉掉,但仔细想想那人早就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两人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依他的性格,这辈子是不会再和她有所交集。
她这么小题大作反而显得自作多情。
「怎么了?看什么?」
商佐上前,司倪快速揉掉纸张,塞进口袋。「今天不是要练球吗?快去吧,这几天都忙太晚了,辛苦你了。」
「我也不是没拿薪水。」
商佐看了一眼她藏在身后的手,最后也没问。临走前,他将能做的事大致收尾,「晚点下班我过来接你。」
「不用了,也不顺路。」知道商佐又要大惊小怪,「我不是第一次自己回家,去吧,打工又打球的,还累不倒你。」
商佐顺口耍了嘴皮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体力可是很好的。」
这句话出口,双方皆一顿,意识到含义太多了,商佐咳了一声,先走一步。「到家和我说。」
「知道了,老父亲。」
商佐没好气地看她一眼。
目送人离开,司倪再看了一眼纸条,她实在想不出来除了那个人还有谁会做这种事。她已经封锁他的帐号,两人的关係画下休止符,她明明不想被他干扰,却因为几张随意的纸条而心神不宁。
接连几天,司倪不可避免地注意起店内进出的客人。商佐见她一会儿Jing神抖擞,一会儿垂头丧气,没多久又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可理喻。
反反复复,商佐也隐隐觉得不安。
「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为什么这么问?」
「很久没好好聊天,以前你都会和我说些事??是不是太忙了?如果这样的话,让司蓉再多找工读生呢?」
司倪一顿,「不用,我也只是想替司蓉分担一点事。」
「分担归分担,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体搞坏。」
「我自己能拿捏。」
商佐不好再说下去,谈到钱,司倪的态度总是强硬。他最后问了一次:「真的没话对我说?」
「没有。」
商佐今日提前下班去练球了,司倪能察觉到他后半段的心情急转直下,但她是一个字都不能说。
接近最后点餐时,有人推门进来。
司倪无法不承认她是有一丝期待,然而见到的却是许久未见的「朋友」。季少媛和胡亭葳手拉手一同进店,后头跟着林进现和一些新面孔,一群人吵吵闹闹,口中都是不入流的话。
讪笑声好似贬损。
她有一瞬间清醒过来,她怎么会对这样的人有所期待呢?
朝鹤的圈子就是这样,来来去去,真真假假。他和胡亭葳他们何尝不是一样,对一切新鲜事物感到好奇、感兴趣,为的不就是想替枯燥的生活增添乐趣。
一桌人坐下就点了最贵的餐酒,餐点碰几口后只顾着喝酒,点了一桌的菜不过是想彰显人品权势和优越感。
司倪收回视线,不管怎么说她不会跟钱过不去。
闭店前,她又收到了那张纸条。这回对方直接留下见面地点,甚至威胁她不出现就要公开这件事,他手上有照片等。司倪不可置信,一瞬间质问、气愤都有,但最终还是怪自己不懂得保护自己。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颤着手解除朝鹤的黑名单。
ni:你到底想要什么?
ni:拿这种东西威胁我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ni:朝鹤你真的太让人噁心!
司倪收完店后来到指定地点赴约,不想将事情闹大,她没有选择和商佐说,内心却惴慄不安,担心对方做出不利自己的事,她紧握手机。
她没摘面具,一个人挺着背嵴倨傲地站在夜风中。
手无寸铁,却高高在上。
林进现对这种嘴硬但身体软的女孩子最来兴致了。
「真的来了,我还以为平日雷厉风行的人对这种威胁仍无动于衷。」
司倪看着眼前的林进现,惊觉自己被摆了一道。
「和朝鹤玩得很开心吧,傍上这么大的金主,现在也不需要在外头抛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