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被困在Jing神病院的陈挽不需要香甜可口的水果,只需要一把可以正当防卫的水果刀。
也正是用那把刀,陈挽刺伤了企图强行把他拉入深渊的禽兽。
虽然,那把刀最后被没收了。
赵声阁已经忘记自己发表完演讲是否有向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询问这个小孩,大概率是没有的,赵声阁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赵茂峥这种时间即是金钱的人也不会给机会他去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即便有,名册上也不会有陈挽的名字。
可是,赵声阁第一次为自己的冷漠和傲慢感到悔恨。
但陈挽抬起头,眼睛很亮,对他说:“我本来觉得自己不能活着出小榄山了,出去了也是另一个牢笼,但是。”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
赵声阁很久才“嗯”了一声,眼底涌起很深的情绪,说:“我叫赵声阁。”
港岛无雪
“好的,赵声阁,”陈挽释怀一笑,“我叫陈挽,你能和我在一起吗,我不需要追的。”
“要吧,”赵声阁凝着他,淡淡地说,“要的。”
约会惊喜,鲜花礼物,出门接送,别人有的陈挽都要有,且更多。
赵声阁说:“我做事喜欢认真一点,追人也是,你可以不用太快就答应。”
陈挽心跳得很快,和他对视片刻,偏开头没什么办法地笑了。
他低下头,把手放在赵声阁的肩上:“赵声阁,能不能问问为什么啊?你喜欢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赵声阁没有回答任何问题,拆穿他:“你觉得你自己不值得被爱?”
“……”陈挽诚实地说,“我不知道。”没有得到过什么爱的人实在找不出自己被爱的原因。
赵声阁想了想,告诉他:“没有具体的时间,被你吸引是一个模糊但必然的过程。”
他讲这些话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脸上表情很淡,仿佛在谈公事,但语气自然又坦诚,“没有人会不喜欢你,陈挽。”
“你不用再试图去非要找到一个什么原因,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答案。”
赵声阁的评价份量太重,也太笃定,已可称为终身赞誉,陈挽心口发烫,张了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手机响了很多次,廖全的、陈秉信的、宋清妙的,都被赵声阁直接按了,放到自己口袋里。
赵声阁对陈挽的监禁,从这一分钟开始。
陈挽真的如愿变成了赵声阁的人质,被劳斯莱斯搭载着穿过黑夜的城市森林,又如同被迟到的马车载送回家。
车载广播是陈挽最常听的港文电台,深夜频道在放千禧年天后合辑。
“写这高贵情书
用自言自语
作我的天书
自己都不爱
怎么相爱
怎么可给爱人好处”
陈挽现在缓过神来了:“赵声阁。”
“那次拍卖会,你认识我吗?”
赵声阁打了把方向盘,右转,目视前方:“什么拍卖会,没印象。”
陈挽笑着哦了一声,手搁在车窗边,转头看着他 :“就是我们一起参加过一场拍卖会,你可能没看见我,那天我被一辆劳斯莱斯别车。”
赵声阁点点,踩一脚油门:“那你的车尽早换了吧,明天我们就去选。”
“……”
劳斯莱斯停在浅湾。
赵声阁第一次来陈挽家。
大平房,有视野绝佳的海景露台,但陈挽觉得以后还是要买一幢独栋别墅放置赵声阁。
陈挽把赵声阁带进来说随便看,希望他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他去烧水的时候赵声阁没有乱走,不过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偏厅那个金丝楠木的百宝柜。
因为真的很大,很……华丽,像时下年轻女孩子专门花大价钱置办或摆件的周边展柜。
赵声阁背着手走近,扫了一眼。
长生无极系列瓦当袖扣,百达翡丽腕表,限量版香水,土耳其手工羊毛毯……
上层奢靡华丽,下层天差地别,一个旧网球,一支脱了漆的维斯康蒂,还有一张枯叶标本。
东西很少,破旧,但竟然也心安理得地占据了这个奢华宝柜的二分之一,让上层摆放拥挤的奢侈品在它们面前都显得失了牌面和气势。
任珠光宝石多华丽,它们才是这个百宝柜的主人和灵魂。
赵声阁一件一件,看了很久,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陈挽将木兰朵热好的时候,看到赵声阁正拿着一张泛黄的草稿纸。
陈挽脸腾地红了起来。
赵声阁挑了挑眉。
陈挽头皮发麻,忙说:“我、我没有偷,是你从考场出来后扔在垃圾桶的。”
“嗯,”赵声阁点点头,把已经很脆弱的草稿纸放好,抚他的背,安抚,“没有说你是小偷。”
他的手移到陈挽的腕上,很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