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想问候你身体情况。”
说完把手机放到她耳边。
手机猛然杵过来,江晚懵了一瞬,接着紧张地揪住裴行初的衣服看他。
她每次露出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裴行初就更喜欢逗她。
手机放在她的耳侧,垂头注视她看了两秒。
捏上她后颈,低头去吻她的另一只耳朵。
“脖子上的痕迹怎么没遮全?”他气音问她。
江晚倏然低头看,下意识说了句:“没有啊,我早上”
那端的林芝华听到声音:“阿晚?”
江晚一僵,抬眼瞥眯眼笑的男人。
她扎了丸子头,露出线条完美的脖颈。
裴行初接收到她的视线,手按上她后颈的骨头,低声笑。
语气并不是很抱歉地道了声歉:“看错了。”
他从头至尾都是靠着她的另一只耳朵说的。
手机那侧听不到。
江晚收拢心绪,捏着手机转身,从裴行初怀抱离开,回林芝华的话。
被留在身后的男人浅灰色的休闲衬衣,袖子挽在肘间。
布料是轻薄,扣子松散地解在胸前第二颗。
他单臂倚在行李箱上,目光落在前方几米远外女孩儿的背影上。
飞机上随便拧的丸子,后颈垂了几缕没扎上的碎发。
裴行初盯着那处看了会儿,笑了笑。
很奇怪。
他连她不听话的碎发都觉得可爱。
惠灵顿近郊的一处花园别墅。
别墅后有一大片农场,临近还有个酒庄。
呆在新西兰的这半年,裴老头准备当个彻头彻尾的田园农夫。
保姆和佣人住在东面的另一栋楼。
中午饭是裴友山和林芝华准备的。
老头在后面农场的鸡棚里摸了几个早上刚下的蛋,说要给裴行初和江晚炒两个家常菜。
这辈子统共没做过几顿饭的裴老头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在晚上六点,端上来了四菜一汤。
分别是——黄瓜炒蛋,西红柿炒蛋,黄瓜炒西红柿,和西红柿炒土豆。
“你们饿吗?”裴友山搓了搓手,也觉得自己表演失败,“要不我再给你们搞两个别的?”
裴友山回头瞅自己的菜篮子。
裴行初坐在长餐桌的西侧,和江晚对面,扫了下裴友山的菜筐,很不给面子:“我不想吃黄瓜炒土豆。”
裴友山老脸挂不住,瞪眼看他。
裴行初冷笑:“马铃薯炒蛋也不想。”
“谢谢了,”他不咸不淡,“你儿子我还想多活几年。”
眼看裴友山眼睛噌噌想往外冒怒火。
江晚斜眼瞥了下两人,在餐桌下踢了踢裴行初的腿,想提醒他别气爸爸。
裴行初一点不加掩饰地扫过去。
江晚:?
林芝华看到裴行初的眼神。
“你看阿晚干什么?”
男人整了下手里的筷子,垂眼夹菜:“她踢我。”
江晚:???
两人说好了等周一裴友山回了疗养院,私下跟林芝华说。
他现在突然这样
江晚咽了下嗓子,也低头夹菜,解释:“不小心踢到了。”
林芝华瞧裴行初一眼,莫名其妙:“踢你就踢你了,你告什么状?”
“确实。”男人点点头。
他夹了一筷子鸡蛋到对面女孩儿碗里。
林芝华莫名看他一眼。
裴行初抬眼过去,和林芝华平静对视:“我让她多吃点饭。”
“”
江晚想到前两天夜里…他提过的话。
她硬着头皮:“我,我会多吃点的。”
林芝华觉得哪里怪怪的,左右扫了两人一眼。
但除了刚刚裴行初给江晚夹菜有点不像他平时会做出来的事外,两个人没有什么明显的不一样。
林芝华把水递给一旁的裴友山。
听到裴行初又提醒了江晚一句:“晚上也多吃点。”
江晚:………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小心翼翼地瞪了他一下。
吃完饭,林芝华和裴友山坐在客厅看电视。
林芝华那毛衣从去年年末织到现在,还差半只袖子没完工。
江晚蹲在厨房柜前,找林芝华说的那套茶具。
远处电视上放着新西兰本地的新闻。
江晚瞄了眼背对厨房,坐在沙发的爸妈。
抬手拍了拍身旁男人的腿,慢吞吞的声音:“……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
她说来找茶具,他也跟着过来。
远离公司和公事,他身上穿了件很薄的黑色连帽卫衣,下面是宽松的深灰色运动裤。
单身撑着身后的柜子,另一只手里捏了杯水。
姿态里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