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迪只呆了一小会儿就和奥尔登道别离开了,他离开的同时,人堆儿里一个护士小姐目光追着他不放,直到人消失在门口,才恋恋不舍的扭过头来。殷波暗地里观察着他们,只道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罗迪一走,殷波也迅速离开了餐厅。
今天对殷波来说是好的开头,住院的第一天就见到了罗迪本人,只要再坚持几天一定能有办法找到更多想要的线索,他期待它们一条条浮出水面。
夜晚的医院静悄悄,除了几声铃声在呼叫护士,并没有别的事情发生,不过偶尔也能隐约听到隔壁病房的痛苦呻银,好在奥尔登早帮殷波安排了单人病房。
关了灯躺在病床上,殷波回忆着这层楼的结构、每个科室和病房、配药室的位置,等待走廊上回归寂静他掀开被子,推开了门,打算去配药室看看。这层楼的配药室里有给刚做完手术的病人准备的镇痛药物。拐角的暗室门上挂着“闲人免进”,那是麻醉师准备手术药剂用的地方,今天殷波尝试着推了推门,门是锁着的。这两种药剂都是医院最近失窃较为严重的重点,殷波打算从这两间房间查起。
殷波刚出门就听到护士室的铃声大作,转身又退回了病房,接着就是隔壁病房人仰马翻般的忙活声,护士室的值班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出,都奔向了隔壁病房,这其中就有奥尔登的身影。看他们表情紧张又严肃,再听到隔壁的嘈杂声,殷波不仅打了个寒颤。
趁乱他直接来到配药室门口,只可惜这里的护士正在忙着给那病人配药,他是进不去的。护士们来来回回进出配药室,这里实在不宜久留,刚要打道回府,就被人撞了个正着。
“leo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护士小姐出配药室的时候恰巧和殷波撞上。
“啊,我听到外面有点乱,出来看看怎么回事。”殷波做出心有余悸的表情,显然很同情隔壁病人的遭遇。
“哦,您快点回病房吧,我们现在正在抢救病人,您在走廊上会给医生护士们添乱的。不要担心,病人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护士小姐见过太多这种大场面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反倒担心起面前的“leo”先生了,怕他害怕,毕竟正常人面对生死都是很恐惧的。
殷波在护士小姐的催促下回到了病房,咬着后槽牙恨恨的想,今晚出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好在走廊里比较乱,出来看热闹的病人不在少数,否则定要惹人怀疑。接近配药室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
看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隔壁的动静才渐渐平复下来。殷波的体力也不是铁打的,白天被奥尔登纠缠了一上午,晚上强撑着熬到现在,终于在困意中缴械投降,枕着软软的枕头睡去。
睡梦中,只觉得身后的病床塌陷了下去,警惕的职业病让他迅速惊醒,转身就要攻击身后的人。
殷波准备挥舞的拳头被一只温暖的大掌包住:“别怕,是我。”
“你来做什么?”
“查床。”
殷波没好气的背对着奥尔登:“你这是查床还是查我啊?”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这么说过于暧昧了,赶紧改了语气:“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乱想啊!”可是他的解释已经晚了,殷波拼尽全力抵挡着奥尔登游走在他腰腹的大手。
“别闹了,你不见了她们不会找你吗?!”殷波往床边挪了挪。
谁知奥尔登紧跟他的“脚步”也贴了过来。
“一会儿就走。”奥尔登贴着殷波,感受着殷波后背的温暖,鼻尖贪恋的在他发间吸取着属于殷波的味道。
见他不再动作,殷波也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感受到他的放松,奥尔登好笑的说到:“我还以为你真的无情,明明我们已经那么亲密,你还会拒绝我。”
“我呸!谁和你亲密了!”殷波赌气般扭动着身体从奥尔登怀中挣扎出来,怎奈技不如人,力更不如人,被奥尔登又拽了回去。
“原来你是这么随便的人,和人不亲密就可以和人做。”奥尔登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出这样露骨又酸涩的话语,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殷波双手抱着从他身下穿过来搂着他的,那条奥尔登的胳膊,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是第一个。”
在这句话说出来之前,奥尔登险些等的崩溃。奥尔登以为,或许在今夜,他注定又要失去什么,是殷波的情感,或许是他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只是他更没想到的是,殷波可以这样坦率,这干干净净的真实,何尝不是一种救赎,洗涤了奥尔登生在人世间所见过的一切黑暗。
收紧了手臂,奥尔登心中默默感激,感激殷波可以来到他的生命中。
奥尔登对殷波的感情,向来是直白的,浓烈的,单单这个拥抱,虽没有只字片语,殷波也能感受到奥尔登的激动。因此,二人在这黑夜中彼此沉默,就这样静静的感受着对方在自己身边,这是怎样的让人心安。
“明天中午,护士室会有护士去餐厅吃饭,剩下两个人在护士室值班,等待病人的呼叫。你可以那个时候去配药室,里面没人。”奥尔登为殷波介绍着明天中午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