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没用,明明首领离开前特意嘱咐了严加防守,还是没能守住,断了后?方补给,还请首领责罚。”
乌木赫闭了闭眼?,连日的奔波和厮杀让他显得有?些神色疲惫。
来时大军士气高涨的气焰在这一刻消散了不少,借着暴雪天?他们轻而易举地攻入玄甲军城墙之下。
一路上所向披靡打得前来迎战的玄甲军仓皇逃窜,直至闭门不出。
乌木赫将大军营地驻扎在附近,随时准备发起新一轮攻城。
眼?见?胜利在望,他整个人?热血沸腾,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兴奋地叫嚣着。
然而不过一日的时间,雪停了,梦醒了。
粮仓所在的大营被烧毁,他们失去?了后?方补给和退路。
此时他方才醒悟,为何这一路上玄甲军都不曾与他们正面作战。
他们是在为那个前去?烧毁粮草的小队拖延时间。
临时搭建的营帐随风晃动着,透过头顶的缝隙还能看见?Yin郁着的苍穹。
长生?天?庇佑,他还没有?失败。
乌木赫眼?神中透着坚定,
不过是断了后?方补给,没法办打长久战,那便集中火力逼得他们速战速决便是。
人?在困境中总是能迸发惊人?的力量,他们已然没有?了退路可言,但从不失拼尽全力的勇气。
岭苍山背面,通往半山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被大雪所覆盖。
即便是如此,那些裸露在外的痕迹还是不难叫人?看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恶战。
邓砚尘将背上的人?牢牢固定住,那把备受主人?爱惜的宝刀挂在他腰间,深一脚浅一脚地在下山的道路上摸索前行。
裴誉身量比他高出许多?,且他浑身已经处于僵硬状态,背起来并不容易。
脚下的路不平,邓砚尘左摇右晃踉跄了许多?次方才将人?背下了山。
他双臂牢牢抓紧裴誉的腿,自顾自地宽慰道:“裴兄,再坚持一下啊,我们就?快回去?了。”
来时的脚印再次被风雪重新覆盖,邓砚尘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雪地,将裴誉放在苍梧背上。
随即翻身上马,带着身后?的亲卫消失在风雪中。
马匹颠簸,不知是不是错觉,伏在邓砚尘背上的裴誉在奔跑中,指节似乎轻轻动了一下。
(重修)
年关将近。
晓云舒瑞, 寒影初回长日至。绮窗寒浅,尽道朝来添一线。
Yin郁的云层笼罩着?京城上空,原本灿烂金辉的房檐被白雪覆盖。
重月楼的小厮正在洒扫着门前的积雪, 见一双Jing致的绣鞋靠近, 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顺口道:“重月楼今日不迎客, 姑娘你”
待看清眼前人时, 小厮神?色一顿。
门前停着?的马车上挂着?两个带着?宋字的灯笼,周围有着?好几?位家丁护送。
见状, 小厮忙道,“原是宋姑娘来了,快快请进!”
小厮笑着?迎上来引路, “宋姑娘这?边请, 昨儿个夜里靖安侯府的人便过来叮嘱过小的, 今日重月楼上下只迎宋姑娘和?许姑娘两位客人,姑娘若是有需要尽管吩咐小的。”
宋知岁莞尔一笑,温声道:“有劳了。”
小厮引着?她在东侧雅间门前站定,随即错开身位。
“就是这?儿了, 小的先行?告退。”
待人走后, 宋知岁侧首嘱咐自己?婢女守在门口不必同她进去, 方才缓缓推开了门。
雕花木门一经打开, 同里面人一双明艳Jing致的杏眼对视。
宋知岁望着?面前站起身的人, 露出一抹笑意。
“明舒,好久未见了!”
许明舒迎上前, 同她拥抱了下, 感慨道:“还真是许久未见了。”
她们都是出身京城的名?门贵女,少不了在各种宴席, 诗会上碰面。
宋知岁出身书香世家,祖父是当朝内阁首辅宋诃,自幼才学?过人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
许明舒则是武将之家出身,人生得美舞跳得好,又画的一手好丹青。
她们二人京城会被京城中人拿来做比较,可很少有人知道,这?两个常常身处在话题中心的姑娘倒是分外投缘。
每每参与繁琐无聊的宴席时,都要寻个清净地方谈天说地一番。
只不过自打许明舒重回到这?一世后,便陆续推掉了所有帖子?闭门不出,同宋知岁也鲜少有见面的机会。
偶尔听身边人说起她的消息,宋家高门显贵,她虽身为嫡女却过得并不如?意。
父亲宠妾灭妻,听闻自三年前她母亲钱夫人病逝后,她便自请回老家替母亲守孝三年。
没想到一别经年,再次相见,却是同病相怜。
二人在桌案前落座,许明舒倒了一盏茶递到她面前。
“听闻你也是最近才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