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远走过去,上了手:“我来吧。”
岑致森抬眸瞥了他一眼,宁知远神色自然,熟练地帮他解开领带结,仿佛已经做过很多次。
岑致森抬起的手轻握住他手背,拇指沿着他青筋的纹路摸了一下:“知远。”
“嗯?”宁知远从嗓子里带出一个音,专注盯着手上的动作,像并不在意岑致森在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帮人系领带解领带是什么意思?”岑致森问。
宁知远顺着他的话说:“什么意思?”
“性暗示。”岑致森说。
宁知远终于抬眼,岑致森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并非试探,而是极具侵略性的,完全不加掩饰。
宁知远想了两秒,回答:“我说了我比较喜欢直入主题,从不玩暗示那一套。”
又是刚才那样,玩笑又无辜,他大概是故意的。
岑致森甚至想自己当真直入主题了,宁知远会是什么反应,还能不能这样从容不迫。
不过算了,他也挺享受这种慢慢狩猎的过程。
解下领带,宁知远随手扔沙发上自己的衣服一起,提醒岑致森:“快点吧,真的很晚了。”
岑致森的目光跟随他的动作:“等着吧。”
他去了酒柜边挑酒,心情似格外愉悦。
宁知远四处晃了眼,注意到自己上次来时冰箱上贴的那张便签竟然还在,问岑致森:“那个,还留着呢?”
岑致森的注意力分过去一些,看了眼:“留着吧,挺有意思。”
“是挺有意思,”宁知远说,“难为你一大早写那些东西,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
岑致森回头看向他,宁知远这句倒不是调侃,而是真心实意。
“你没想到的还有很多,”岑致森视线落回,继续挑酒,“以后就知道了。”
宁知远笑了笑:“好吧,我拭目以待。”
他继续去看夜景,岑致森从酒柜上取下挑中的酒,说:“今天喝点特别的。”
宁知远说了随他也懒得多问,酒杯递到手边时,才瞥眼看去,眉梢动了动。
淡粉的ye体,香甜的气味,更像是饮料。
“桃红波特,”岑致森解释,“试试。”
宁知远的声音上扬起:“噢,一会儿要喝醉了。”
“醉不了,”岑致森说,“也就比一般的葡萄酒高几度而已。”
他大约知道宁知远的酒量,宁知远两次在他面前醉酒,喝的都是烈性洋酒,一次是威士忌,一次是白兰地,他如果真想灌醉宁知远,当然可以选择那些,但比起喝醉,他更想看宁知远将醉未醉、惬意微醺时的模样。
刚才他站在酒柜前挑酒时,几乎一眼就选中了这瓶桃红波特,迷人的颜色,甜而烈的口感,就像宁知远这个人。
诱人上瘾,诱人欲罢不能。
宁知远接过酒杯,加了冰的酒水滑入嘴里,浓郁的花果甜香里又掺杂了酒Jing的辛辣热烈,刺激着味蕾,奇妙的和谐体。
岑致森盯着他逐渐被酒色浸染的唇,也慢慢抿了一口酒。
喝着酒,宁知远顺口问他:“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是什么来着,哦,男孩喝红酒,男人喝波特,那些想当英雄的人,才会喝白兰地。”
岑致森的眼里流露出一点笑:“是么?”
“嗯,”宁知远也笑,“我觉得波特就不错了,毕竟这个世上绝大多数人都做不了英雄,只图风月。”
“也没什么不好,”岑致森说,“大家都是俗人。”
“是啊,大家都是俗人。”宁知远低喃,轻轻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玻璃酒杯。
岑致森跟他碰杯:“喝酒吧。”
这酒虽然香甜,度数确实比一般的红酒高,喝得多了后劲竟也颇大。
两杯酒下肚,宁知远背倚着玻璃墙,解开了自己最上头一颗的衬衣扣子,一只手捏着酒杯,微仰头看向面前的岑致森,当真有了些许醉意。
岑致森比他略高一些,这人好像有一米九,宁知远从前不觉得六厘米的身高差算什么,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酒Jing的作用,让他浑身燥热,就连站在他身前的岑致森给他的压迫感,都似乎比刚才更强烈了些。
宁知远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想要做点什么,他抬起手,抚摸上了岑致森的喉结。
触碰到时,掌心感知到的地方剧烈地起伏滑动了一下,岑致森盯着他的眼瞳微微一缩,眼神确确实实地变了,声音也是,不再那么沉稳:“做什么?”
大约因为喝了酒,他的确不如先前镇定,尤其宁知远做出的是这种近似挑逗的动作。
宁知远却好似浑然不觉,只盯着自己的手碰触的地方,掌心感知到岑致森的喉结起落的幅度,有些痒。
半晌,他才抬头,问岑致森:“你呢,有没有人碰过你这里?”
和先前进门时,岑致森问过的同样的问题。
岑致森看着他,不答,宁知远的眼中尽是兴味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