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最近店里没人唱歌,放的都是舒缓的音乐,但我们的说话声还是跟以前一样大,人家想听不到都难。
但是,我好像没跟谁说过我身体如何如何啊,贾晟倒是问了检查报告怎么样,我一句“没多大事儿”就给搪塞过去了。不是什么好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是我说了又没记住?也有可能,酒保休息时间需要我顶的时候,一整晚都要和熟客聊天,有时聊上头再喝点酒啥的,一整晚说的话跟泼水出去一样,谁记得说了啥?
“看来我最近要少喝点酒,也要少聊点天了。”我摸摸后脑勺,“记忆都在退化了。”
储燃笑笑没说话。
“不说那么多,钱你还是赶紧收下吧,也不知道余澄还能坚持学多久。你没发现他最近上课一直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快坐不住的感觉。”
储燃直言不讳道:“的确是,没有最开始有耐心了。”
我一脸生无可恋,“他最好坚持久点啊,他要是不学了我怎么办啊?”
储燃奇怪道:“你是想让小澄以后也学音乐专业吗?”
“啊,这倒不是,他以后学什么看他自己,我不管。”差点又说秃噜嘴了,虽然没有储燃我也会给余澄买钢琴请家教,但现在正好对应上我的私心,我对余澄学钢琴的期望就更高了。
我尽力解释:“就是不想白费功夫啦,阿姨和我爸都不乐意他学,觉得他坚持不了,白白耽误学习时间,我还以为他能坚持呢。”
“你和小澄不是——”储燃注意到称呼的不同。
“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妈妈在我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
储燃点点头,“可是你们长得很像,性格也差不多。”
“有吗?”我摸摸脸,“应该是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吧,我差不多看着他长大的。”
“不是住久了就会像的。”储燃轻声说,“我和我弟弟就不像。”
“你还有弟弟啊。”
“嗯,也是同父异母的弟弟,父母离婚了。”
储燃的语气轻描淡写,但还是有无法掩饰的失落和难过,说我和余澄多像倒不见得,只是我和余澄的相处就是亲兄弟的模式,我嘴上嫌弃他怼他,心里却是把他当做最亲近的家人,那小屁孩对我也是一样,心里的门在面对我时没有一扇是关闭的。
当然他耍赖时的那扇门有时候需要我强制性关闭一下。
“你弟弟肯定是个捣蛋鬼,不太讨人喜欢。”我玩笑道,如果和储燃不像,那肯定是不讨人喜欢的。
储燃摇摇头:“没有,他比我好很多,特别是性格方面。”
“谁说的,你性格又没缺陷。”
“有的。”储燃看了我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只是你还没发现而已。”
“难道有很恐怖的一面吗?”
“有的,但是我尽力压制住了。”
“欸?”我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现在差不多没有了,别担心,我现在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和人交流,”储燃说,“确切的说,不喜欢和人交流,感觉很耗神,不懂他们说话的意义是什么,发现不了有趣的点,觉得,很,很浪费生命。”
“看不出来哎。”我饶有兴致的看他,现在和我聊的不就挺好吗?
储燃飞快的看我一眼,又低下头,“是真的。”
“你应该是学校受欢迎的那一类啊,又高又帅又白,还会弹钢琴,应该许多女孩子围着你转吧。”我撑着脸看他,“我们那个时候,长得差不多会弹个吉他都能很快速获得人气,还不是弹的多好那种,唱歌也是破锣嗓子。说的就是我那位贾晟兄弟。”
储燃微微笑:“你上学的时候应该人气最高吧。”
“虽然想谦虚一下,”我臭屁的点着头,“不过的确也是,那时候学校论坛里老是爱有什么校园男神排行榜之类的,本人经常占据第一位,好多偷拍的照片,烦都烦死了。”
“会烦吗?”
“嗯,排位掉下来的时候会烦。”我也很坦诚的说,“那个榜更新太快了,恨不得三天两头换一个,有帅照了就立马把我踢下去,气死了。那时候也知道就是一小撮人的自嗨,也不会有什么奖项有加分什么的,但就是莫名在意。哎,年少的虚荣心不容小觑啊,对生活影响真的蛮大的。”
“余浓你好可爱。”
那么近,黑色的眼睛就盯着我一个人,好像里面就只装得下我,没有其他人的空间和位置,眼神那么柔软,似乎可以和专一的爱情绑定,混淆不清。
但我知道那不是,在我快被那眼神吸进去的时候,我及时脱身,他只是在释放善意,我主动说起自己的糗事,他可能感知到一些信任,仅此而已。
“哈哈,我被人说可爱会起鸡皮疙瘩,别说了。”我赶紧搓了搓胳膊,转移话题道,
“所以你肯定是谦虚了吧,校园男神?”
储燃道:“最开始身边会很吵闹,有很多人,可渐渐地就会分为两种,一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