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地址的那一刻勉强松下一口气,他去便利店买了一个三明治,这时候已经快1点了,他现在就要包车去辛年老家。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綦准带着期待和害怕。
期待辛年真的在,又害怕是白跑一趟,而事后他只能独自一人回到空荡的屋子里,在漫长的黑夜里想她。
越靠近那个村子綦准越紧张,这时候3点多,綦准在附近下车一路询问一路走,满头大汗四处奔跑,终于在田间的一处小房子看到了墙上的22号。
他看着大门紧闭,门前的锁也已经生锈,就知道他终是徒劳一场。
身体的力气在那一刻瞬间被掏空,仅剩无助。
綦准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头颅沉得极低,手捏着那张纸被揉成一团,手背绷紧青筋凸起。
又气又伤心。
他拿出手机给那个发不出去消息的账号发信息,手指慢吞吞每一个字都很用力,带着他浓烈的感情。
【我也喜欢你,为什么不要我。】
那几个字看着看着眼眶开始发红,腰背下弯失去了灵魂,无声无息的苦涩淹满心头。
他翻出通话记录打给了彭丽,最后的希望了,他真的好不甘心。
“老师……你能问下辛年现在到底在哪里吗?”
綦准不想一个人回到没有辛年的屋子里,他宁愿在这个屋子前面坐一夜,也不愿意对着满是回忆的空房间。
当意识到她真的离开而自己找不到她的这一瞬间,綦准的强势消失殆尽只剩痛苦。
“綦准啊,她不是给了地址吗?”
“再详细一点,能直接找到她人的,……求你了,老师。”
他认输了,真的没办法让自己这样放任辛年离开,也许明天、后天大后天可以找到,但等待的时间会拖垮他的内心。
所以只要今天还有一天机会,无论多渺茫也不愿意放弃。
綦准的性格作为班主任哪里不知道,虽然是孤儿但是有点傲骨。
这样低声下气的样子真就第一次。
辛年私下找过她,除了问綦准适合的学校,也透漏了自己的情况。
辛年的家庭不太好,和父母也没有了联系,之前只是找人演的,现在考试结束要回老家,不好收到录取通知书都只能求助老师。
彭丽也是有孩子的母亲,同时是个爱护自己学生的老师,辛年的要求她必须做到。
然而綦准现在这个样子,她活了几十年还看不出来吗?
她可以问到辛年的具体位置,可这样对辛年是不是不公平?
“綦准,你……你要不等辛年自己主动联系你,老师帮你说一下。”
“老师,求你了,我不想等,我现在就在她老家,可我到处找也找不到……真的求你了。”
这已经不是低声下气了,他快要崩溃了,只一天就这样煎熬,那他第二天第三天又该怎么度过。
他是真的束手无策。
“……那你等一下。”彭丽挂完电话不住叹气。
翻过通话记录给辛年打过去。
“喂,老师。”
“辛年啊,是这样的,老师想了一下,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了家庭情况吧,老师有点不放心,你到底去了哪里,身边也没有家人。”
“谢谢老师关心,我找了一个暑假工工作呢,包吃包住的。”
“什么样的工作?你和老师说一下情况,身边也没有大人,有点事情能联系谁?”
“咖啡店服务员,很普通的工作,很安全。”
辛年打心底感谢老师的关爱,丝毫没往其他方面想,毕竟这段时间她一直叨扰,也把自己家庭的实际情况说了,老师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也合情合理,说明她是一个负责任的老师。
“你把具体情况和地址告诉老师,给老师留个保障啊。”
辛年愣了愣,还是给彭丽说了,她完全不会想到綦准能找到老师,也没有想过班主任会帮綦准套她话。
因为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一直想着綦准会不会发脾气,或者变得讨厌她,这样不告而别偷偷溜走,实在不体面,好像甩了綦准一样。
另外就是她今天没有正式上班,去买了新被子洗簌用品,然后收拾自己的床铺和房间,有点忙碌,同样顾不上太多。
而且收拾完之后还要到店培训,做不到三心二意想七想八的。
彭丽把问到的地址发给綦准,并嘱咐他:一定要尊重辛年,不要勉强,有些事情放宽心接纳结果的好坏。
她想着綦准还年轻,喜欢女孩子表白这种事情还是得开导一下,毕竟彭丽也是过来人。
綦准老老实实答应,然后立马跑着坐上那辆车,跟司机说了地址,去往那家咖啡店。
他一路上时不时看着手机导航,又没事看看车窗外面记好路。
綦准一天下来只有现在最激动,他热的额头直冒汗,早已忘记了一天的疲劳。
看着手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