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疼,一时糊涂一时清醒。
之前就算没底,她还能镇定地用脚勾个矮凳坐着,生未来的皇帝能有什么惊险……如今佟妃进的气儿少,她忍不住起了疑心,就这么一直在鬼门关磨蹭,佟妃肚里这个是康熙帝嚒?两条人命,她就这么眼睁睁瞧着,干坐着,什么也帮不了。
所以她现在扭头见着福临,简直如见天神下凡。眼眶里蓦得盈满了泪,撑得她眼酸,看他也模糊起来。
往常她对他时近时远,有理智时一下都不敢碰,抬脸就是假笑;没理智时人不自觉就贴上去,管他的呢,摸了亲了再说;眼前在这混乱无助里,终于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都抛了,生出全新的情绪。她才明白她一直等着的,原来是他。
骤然得了依靠,她马上松懈了,刚刚自己硬撑着全身的弦“嗡”地绷断了,她一屁股蹾在矮凳上,还记得留口气儿对着佟妃说:“妹妹,万岁爷来了。”又不知道哪来的力,用胳膊拽着福临往佟妃床前靠,还用下巴示意他快去,这一屋子人都在犹疑着要完,你哪怕哄,哪怕吓,也要把这屋子人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