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野撩起横在少女脸上的一缕青丝, 将其别在耳后。那双如蒙上一层薄雾的眼眸静静地瞧着熟睡的少女,然后他的呼吸就渐渐变沉了。
近夜来,他总是做些荒唐的梦。
他们不是新婚夫妻么?虽然他失去了很多记忆,但总还是知道, 不会有哪对新婚夫妻像他们一样, 每夜只是盖着棉被各自睡觉。
他虽然性子冷, 但总归是个Jing力旺盛到几乎无处发泄的年轻人。
今夜他不想淋水舞刀了。
他想要她。
既然已经成亲,那么之前定是拥有过的,只可惜他现在忘记了。
于是他俯身, 炙热的唇细密地落在少女的额头, 眉心, 眼睛,鼻尖,面颊, 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往下。
其实宁熙根本没有睡着, 她甚至知道仇野盯着她看了好久。听到沉重的呼吸,起初她还以为仇野是又头痛了,直到仇野开始亲吻她。
原来只是想要亲她而已。
所以,在又一个吻轻轻落到她唇角时,她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她冲仇野盈盈一笑, 正想唤仇野名字,却在张口之时被堵住嘴唇。她也顺势抬手勾住少年的脖子。
可是, 意料之外,这个吻又深又重,简直让她没有喘。息的机会。
与此同时,按在她腰肢上的手也不再安分。那只手探入里衣,刚好托住一轮半月,轻轻一捏,便柔软地凹陷下去。
宁熙浑身一激灵,像猫一样地弓起身子。
她猛然睁开眼,唔唔哼叫出声,四瓣唇这才黏黏糊糊地分开,拉出一节如藕丝般纤细的水线。水线最后凝结成一颗小小的珍珠,落在她的唇角。
床头的窗棂正对着皎月,月光下,少年向来清澈的眸色却越来越深。
托住半月的手松开了,宁熙心头得到片刻解脱。那只手退出来,顺带扯开了里衣侧身的衣带,瞬间将她变成一条被刮掉鳞片的小鱼。
那只手再接着往上,捧住宁熙半张脸,大拇指的指腹按在她的下唇,将水渍拭去。
宁熙不由心跳得快了起来,咚咚咚,简直比乍动的春雷还要令人不安。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一些羞于说出口的变化。
她凝望着少年,少年也在凝望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正欲再开口说话,可仇野细密的吻又如秋雨般簌簌落下,淅淅沥沥,落在她的唇上,下巴上,然后雨珠顺着她的流畅的脖颈线条滑下,汇聚在锁骨的凹槽中。
似乎是因为夏季的余热还未完全褪去,秋雨也是炙热的。
仇野还在往下。
吻过隆起的柔软半月,然后如野猫觅食般,一口衔住半月上盛放的红樱。
柔软的半月不再似之前那般柔软。
宁熙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像是被冷风吹过似的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可她的面颊上却浮出一层酡红,醉酒的少女躺在江南的乌篷小船上,嘴里呢喃着吐字不清的梦话。
她拼命地想找回一点理智,至少得捧住仇野的脑袋让他换一边。她吸着气,显然有些受不住。
“仇野?”她终于娇娇软软地喊出声,“你在,做什么?”
伏在她身上的少年一顿,缓缓起身。
“行夫妻之事。”仇野说。
少年的声音不似之前那般清冷,反而变得有些低沉沙哑。可他面上的神情却依旧像月亮一样冷静,就连说这种话时,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除了那双眼睛。
那双眼里有情,有欲,有克制,有放纵。
少年的眼睛,是会说话的眼睛。宁熙总是喜欢看他的眼睛,只有透过他的眼睛,才能读懂他的心思。
行……夫妻……之事?
宁熙开始在心里仔仔细细思考起这个问题。她觉得自己懂,又觉得自己不懂。
在她思考的这段时间里,仇野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了。
仇野的动作像拔刀一样利落,扯开衣带,双手背在身后,手指攥住衣袖轻轻一抽,一整件里衣便被扔到了床尾。
在少年的身体裸|露在月光下之时,宁熙已经停止思考。
这是她第一次看少年的身体。之前即使仇野受伤,也绝不会把伤口露给她看。
方才还在狂跳的心脏霎时间微微一怔,然后从里到外,开始隐隐作痛。
伤,好多伤。新伤盖旧伤,横七竖八地交错着。
少年的身体分明很好看,虽不似青年人那般雄壮宽阔,但却有着少年人独有的清瘦修长。白皙的皮肤,恰到好处的肌rou,宽肩窄腰,腰腹处清晰可见的六块腹肌。
可是,在纵横交错的伤疤下,好看的身体也变得狰狞了。
宁熙呼吸一滞,抬手去摸少年腰腹间最可怖的一道疤痕。纤纤细指将伤疤从头到尾抚过,一点一点丈量。
起码有六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