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野看着车顶沉思片刻:“你说的挺对的。”
“那nainai喜欢什么?按我以往的经验,绝大多数老人都喜嘴甜乖巧的。”所以她今天特意选了一条小雏菊碎花长裙,头发也柔顺过,温温柔柔地披散在肩膀。
但不知道这话是哪里戳中了沉野的笑点。
右手食指骨节抵着鼻尖,他突然溢出一声闷笑。
“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你到了就知道了。”
正好车也缓缓驶入铁门,一幢小巧的欧式别墅映入眼帘。
花园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泛起淡淡清香,看起来,老人家平日里有养花弄草的习惯。
但与之格格不入的是,远处好像有高亢的歌声传来,不是原唱,而是一道更显沧桑的女声——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
可是苍天对你……
这歌,舒杳熟悉得不行。
因为赵恬恬在家里总听。
差一点,舒杳就要脱口而出一句掷地有声的“在呼唤!!!”
“你……额,nainai还挺接地气的。”这让舒杳放松了不少。
“不要觉得吵就好。”
沉野推开门,歌声越发清晰。
沉nainai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边唱还边跳,也不知道做的什么手术,恢复得这么快。
反而是旁边配合鼓掌的气氛组保姆先一步看到了俩人。
“少爷。”
沉nainai回过头,面露惊喜:“杳杳?!”
舒杳第一次遇到这么自来熟的长辈,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反应,不过看这架势,沉野应该把什么都和沉nainai说过了吧。
垂在身侧的手背被人点了点。
她回过神来,微笑道:“nainai好。”
这一声,Jing准地喊在了老人的心坎上。
“哎!好好好。”沉nainai关掉麦克风,完全无视了旁边的孙子,拉着她的手招呼,“路上辛苦吧?”
“还好的,不辛苦。”
“那就好,我听小野说你们前些天领证了?”
“对。”以为沉nainai会有所介意,舒杳赶紧解释,“本来想提前和您说的,但是,我们……决定得也比较突然。”
“无所谓。”沉nainai一挥手,笑容和蔼,“你们年轻人的事儿,你们自己决定就好,我们老了,跟不上你们的节奏。”
旁边的沉野架着腿靠在沙发上,右手把玩着一个橙子。
“我看您节奏感挺好的,下次岛上篝火舞会,您不站c位我都得去投诉黑幕。”
沉nainai瞪他一眼,把桌上一个芒果砸了过去:“都结婚了,还坐没坐相,给杳杳切个芒果去。”
“不用……”
舒杳正想婉拒,沉野却已经听话地站了起来。
保姆也赶紧去厨房帮忙。
幸好舒杳这两年做记者,习惯了和陌生人交流,沉nainai也热情和善,即便客厅里只有俩人,也丝毫不显尴尬。
沉nainai看了眼厨房,神秘兮兮地说:“以前让他去切个水果,要催半天,今天喊一声就动了。”
舒杳尴尬地抿了抿唇,心想,人生如戏,果真都是演技。
“他一直对我挺好的。”
“那就好,我们小野啊,其实最嘴硬心软了。”
这话如果放在一个月前,舒杳会满头问号,但现在,她却觉得,有几分道理。
俩人说了会儿话,nainai去了洗手间,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舒杳探头朝厨房看,没看到沉野的人影,倒是听到门外传来些许动静。
她转头看向落地窗外,但角度问题,并没有看清来人,直到大门被推开。
男人西装革履,看起来比沉野大个几岁,体型也胖一些,虽然五官有相似,但或许是舒杳对沉野太熟悉了,所以感觉不到两个人整体有任何相像。
对方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存在,但态度很冷漠:“nainai呢?”
舒杳瞬间明白过来,这应该就是沉野的哥哥沉炀。
她礼貌地起身,笑了笑:“nainai去洗手间了。”
不知道是因为听到声音还是凑巧,沉野端着切好的芒果走出了厨房。
“哟。”沉炀的视线落到沉野身上,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我这弟弟,什么时候这么贤惠啦?”
沉野视若无睹地把瓷碟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坐在她身边,低头用纸巾擦着手指,没理他。
舒杳不免又想起之前赵恬恬说,沉家父母偏心,沉野和他哥哥关系不好的事情。
现在看来,好像确实不大好。
尴尬的场面,让舒杳心里泛起阵阵奇怪的不适。
眼前突然有人俯身,舒杳的余光瞟到沉炀伸手,似乎是想拿她面前的芒果。
大脑还没想法,手就自己有了动作。
她先一步把瓷碟拿过来,躲开沉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