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初便乔装打扮一番,暗地里跟踪他?。
周梨三人也没闲着,只到那?乡下去,暗自打听起这些失踪青壮年的消息来。
这日因遇着第一场春雨,又打了雷,便借宿在一个?阿婆家。
她来这村里,打着的正是自己表哥被朋友骗去做工挣大?钱,随后断了音讯的事情。
与村里不少人家的情况都相近, 又见她们?三个是?女子,所?以几乎都没有什?么防备之心,倒是很容易就得了不少消息来。
只是?可惜, 大家的消息都大致相同,几乎就是被熟人骗去外面务工,就断了音讯没消息。
再多的就没了。
眼下又遇到了这初春第一场雷雨落下, 迫使不得已在村子里住下来。
借宿的人家是?个寡居的大娘,儿子儿媳在十几年前的大灾之年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含辛茹苦将孙子养大。
去年九月初的时候,村里王家儿子说?,在城里有一处工钱极好的活计,只要有力气?,就能挣大钱。
眼下望着窗外那瓢泼大雨, 大娘又回忆起孙子离开那日, “铁蛋走的那天,也是?下着这样的倾盆大雨,他穿着他爹年轻时候的褂子,就跟着王家大哥一起去了。那孩子孝顺啊,本来在家里伺候这些地,也不缺吃少穿,可那孩子说?, 我养他太辛苦了, 要叫我享福,便想着多挣钱回来。”
可是?哪里晓得,一去就杳无音信, 那王家的儿子还死在了外头,这让大娘不免是?慌了神。
除了十几年前天灾逃难的时候离开过镇子, 孙子失踪后,她第二次离开镇子,只是?还没到城里,就被拦回来了,说?是?她的身份名碟进不得城。
她一个乡下老妇,哪里有什?么见识,听?得这话信以为真,就老实?地回了村子,生怕真是?因自己的身份名碟有问题,到时候被抓去蹲了大牢。
那样铁蛋要是?回来找不到自己,可怎么办啊?
于是?她后来就没再出过城了,只托付去城里的人帮自己打听?消息,自己则就在家里日日翘首盼望
着。
如今见周梨她们?一行人,虽是?三个女子,但是?愿意承头办这个事情,她也是?充满了希望。
这会儿拉着周梨的手,再三托付:“不管铁蛋是?死是?活,阿梨姑娘你都要给我找回来,这样以后我也能闭上眼睛去见他爹娘。”
雨下得很大,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在村子里的她们?已听?到河水涨起来的凶猛声,哗哗哗地流响个不停,山上更?是?冲下来了许多泥水,一起汇聚于河中,使得整条河里都显得浑浊不已。
桥也在被河水漫过,万幸是?此刻田里还没有什?么庄稼,不然的话怕也是?要遭殃了。
周梨虽说?心里悬挂着这昆仑奴之事,但见村中水渠问题,也放在了心上。
这是?春季,还未耕种,地里庄稼没有遭殃,可是?到了那夏季,这样的雨水时不时地来一场,那狭小的河道根本就容不下这许多积水,到时候河水漫过了河床,老百姓这一年又要白?做了。
夜色很快便来临了,村里蒙上了一层烟雾,这个时候雨在断断续续地落下后,也终于停歇,清新的空气?里夹杂着些河边才吐出新芽的鱼腥草味。
大部份人是?闻不得这个味道的,岚今便是?如此,于是?早早进了屋子里去,将门窗都紧闭着。
周梨沈窕则和大娘在门外屋檐下闲坐说?话。
这时候只听?得篱笆外面传来声音,“铁蛋他nai?你可是?在家?”
铁蛋nai听?得这话,朝着那已经被暮色笼罩的院外看去,不大肯定地问道:“是?祝嫂子不?”
“铁蛋他nai,是?我呢!”声音近了几分,随后听?得辕门被人推开,周梨也看到了来人。
只见这祝嫂子身材略有些丰腴,穿着蓝底的碎花衣裳,因下雨过后有些shi冷,她将两手揣在袖子里,小跑着夸过小院坝,鞋底踩了不少稀泥,所?以她到屋檐下就停了脚步,不停地拿鞋底在地面露出来的石头上蹭,意图将稀泥都给刮去。
到了檐下,先是?看了看周梨和沈窕:“就是?你们?几个姑娘,听?说?你们?要去寻人,可是?有什?么眉目没?”
周梨摇着头。
祝嫂子见此,立即就劝道:“叫我说?,各人有各命,你们?有这功夫,倒不如去做些个正经事情。”说?着,自己拉了门边上的树桩过来,挨着铁蛋nai坐下:“你那个表妹家里,不是?有几个年轻的孙女么?”
“是?呢?你这里是?有好人家了?”铁蛋nai问道,自己表妹有几个孙女,如今都是?那待嫁的年纪,所?以托付他们?这些亲戚好友,也帮忙留意着。
祝嫂子忙笑道:“比好人家还要好呢!如今城里有大户人家要雇佣丫鬟,除了每个月有两贯工钱,那做满了三年的,到时候额外还有十两银子呢!叫着我说?现在的姑娘出嫁都比咱们?那时候晚,去做个三年正好,到时候拿着十两银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