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乔璟觉得不管陈岁淮愿不愿意接受,自己这句道歉总归是要当面说出来的。他侵占了“乔璟”这个身份二十余年,哪怕不是自己本意,可也还是给陈岁淮造成了那么多伤害。
果然听到他说出了这三个字后,陈岁淮的表情更舒展了。
这大概是可以原谅他的了吧?
乔璟趁机又抬头看了陈岁淮一眼。他其实既怕陈岁淮不愿意放过他而说出梦里那些极具伤害性的话,又害怕陈岁淮太轻易地放过他,那样他就再没什么机会见到陈岁淮了。
可陈岁淮没和乔璟在一条脑回路上。
他对上乔璟的眼睛,再没忍住上前一步,像过去千百次做过的那样抱了过去。
把乔璟整个人圈在臂弯下,把头靠在他耳边的肩膀上。从胸膛到……全都贴得很紧,不留一丝空隙。
“这么久不抱,不习惯了吗?”陈岁淮感觉着乔璟突然紧绷的肌rou,好像回到两人刚在一起时才有的陌生感,就一手顺着他脊骨捋,一边有些心痛地轻说,“那你争取习惯快点。摸着比看起来还瘦,我好不容易喂出来的rou都没了,别待这鬼地方了。”
乔璟推了推他,没推动,忍不住把心中困惑脱口而出:“什么情况?”
“别闹,抱会儿。”陈岁淮把乔璟往自己胸口按得更紧实了,“道过歉就好了,我原谅你把我扔在那边出来散散心,但你得补偿我。”
乔璟:“……”
陈岁淮以为他道的什么歉啊?
不是,现在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谁能来帮他剖析一下陈岁淮的心理活动?
好几个月没见,他真一下子猜不明白!
“我……你爸爸他……”
陈岁淮生硬地打断了乔璟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语言体系:“不要提那老东西。”
乔璟就沉默了。事情没太离谱,陈岁淮受到的打击果然还是很大的。
或许忙着处理乔氏的烂摊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就会像梦里那样对待自己了。
乔璟觉得胸口闷闷的,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这假象骗到,又义无反顾扎进陈岁淮的陷阱里。
没等到下文,陈岁淮有些慌了,以为乔璟是真的在关心乔岩,就又开口说:“庭审还没开,但你给的证据链本来就很完整,缺的部分这几个月也都补齐了,罪名基本确定,他请再好的律师也很难翻身。我把公司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清了清,提拔了两个你留下来的人,现在是他俩暂理公司,一切都还运行得不错。”
“那你要忙的事情应该很多吧……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在找你啊。”陈岁淮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可算见到你了,真不容易。”
说完这句,陈岁淮把头埋到乔璟领边,凑到他锁骨处深深吸了口气。
乔璟:“……”
这什么瘾犯了?
“这是校长办公室,别做这种事。”
陈岁淮像是干渴了数日的沙漠旅人,终于喝到清泉一般松弛下来,狗似的蹭了蹭乔璟:“那我们去哪里做这种事?”
“我们好好谈谈吧。”乔璟觉得和他讲不通道理,就往旁边歪了歪头,躲开陈岁淮的亲昵动作,“这些事……你是怎么想的?”
“懒得去想。”陈岁淮没眼力劲儿地又往乔璟那边贴了过去,直到把他逼到墙角没法再躲,才又心满意足地搂住乔璟,“我又要找你,又要抽空开公司里的会,哪有空去想。”
乔璟了然。
果然陈岁淮是还没来得及仔细去思考这些事里头的关联,才把从前爱他的惯性延续了下来。
那之前陈岁淮说的每天茶不思饭不想,难道是因为他的离去,而不是上一辈的恩怨吗?乔璟觉得现实和他想象的偏差实在是有些大了。
“但是……”
乔璟想说,但有些事早晚都是要考虑清楚的,不该因为短时间的忙碌去逃避本质的问题,而做出什么会让之后自己后悔的举动。
可他才说了两个字,就被陈岁淮啄了下唇角。
“我困了,想先睡会儿,这些事以后再说。”
乔璟这才发现陈岁淮腥红的眼睛不是因为单纯的情绪激动,而是因为眼睛干涩难耐才聚出的鲜红血丝。
他真的看起来很疲惫。
陈岁淮这个人身体健壮,极其自律又保持着良好的健身习惯,整个人Jing力充沛得好像怎么都用不完似的。从前实习项目和考试撞在一起的时候,乔璟累得像是沙发上的一张毛毯,浑身上下没一根能支棱起来的骨头,陈岁淮却还能雷打不动地缠着他要做些别的运动。
乔璟就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在陈岁淮脸上见到这种神情。
于是他想也没想点头道:“好。”
见到了乔璟,还亲到、搂到了他,陈岁淮虽然身体上的困顿不假,Jing神上其实此刻像充满了电一样,说要睡觉不过是找个借口离开校长室,去乔璟的私人地盘好好看看他生活的条件。
自己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