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既入宫为妃,便早料到会有何遭际。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
岑云初如此深明大义,让皇上也没法再劝,只好说:“就算不能万全,也要想好防范之策。
朕离宫前,下诏书勒令在朕回宫前,除了特许的人外,其余人一概不许靠近你的寝殿。”
岑云初摇头道:“万不可如此,真要这么做了,臣妾反而更被动。要害臣妾的人只需把能到我跟前的人想办法扣住了,那臣妾才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呢!不如按兵不动的好。”
“那么把你娘家人调入宫里来吧!你觉得谁可靠些?男女都可。”皇上问。
“其实臣妾也早有过盘算,”岑云初说,“如果圣上肯开恩,就叫三个人入宫就够了。”
“既然你有人选,那就快说!”皇上催促道。
所谓关心则乱,事关心爱女子的安危,堂堂九五之尊也难以镇定。
“一个是承恩伯府的大娘子徐春君,还有霍公爷的夫人姜暖,最后一个便是柯望忱了。
有这三个人在,臣妾和孩子便有七成把握平安。”
“柯望忱是男子,不能轻易入宫,更不能过夜。不如朕现在就下旨,召他入宫任侍卫头领,如此就可顺理成章了。
至于那二位,朕临行前再叫她们入宫就是。”皇上说。
“如此甚好。”岑云初笑道,“皇上笑一笑,你瞧风都软了,春天就要来了。”
皇上还有半个月起驾,而有的人听到这个消息,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第501章 饯行
皇上离京的几天前,皇后在宫中设宴,宫中所有嫔妃都到了。
皇后还是那副慈柔的态度。
哪怕之前已经和岑云初撕破了脸,可此时当着皇上和其他妃嫔的面,依旧能够和岑云初谈笑自若。
“岑昭仪,我看你这孕相多半是个皇子。”皇后言笑晏晏,“可问过太医没有?”
岑云初也笑着答道:“请太医诊脉也只是请平安脉,并未问过男女。
顺其自然吧,什么都好。这本也不是能强求的。”
“说的也是,只要平安顺遂地生下来,比什么都强。
何况你还年轻呢!总不能只剩这一个。”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皇后多么盼望皇家子嗣繁盛呢。
“在我看来,岑昭仪肚子里的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高惠妃慢慢放下茶盏,笑着说道,“吐蕃主动请求会盟,这不是大喜事吗?
眼看着就要迎来太平盛世,这孩子可真是应运而生啊!”
众人听了这话,脸上虽然笑着,可心里头却各想各的。
高月影尤其不忿,每次她看到岑云初那饱满的肚子,就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推倒。
当初她在家的时候,她父亲有个特别得宠的小妾,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乔张做致。
后来竟然有了身孕,整日腆着肚子在人前走来走去,分明就是在炫耀!
有一次,一个外放的官员送给他父亲一串珊瑚项链,成色极佳。
高月影看了很是喜欢,就向父亲讨要。
谁想父亲却说她还是个小孩子,三不知二就会弄坏了,等以后再说。
然后一回身就把这东西给了那个大肚子的小妾。
高月影心里恨极了,有一天趁人不备,从后头推倒了那个小妾。
她眼看着对方惨叫着滚下台阶,心里头万分痛快。
那个小妾被摔得大出血,虽然侥幸保住了命,但肚子里的孩子却没能活下来。
并且那个小妾从那之后再也不能生养,因为伤了气血,整个人也如同枯萎了的花草。
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
那小妾失了宠,没几年就死了。
那个时候高月影只有十二岁。
但她已经懂得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是最脆弱的。
在她看来,就算岑云初贵为昭仪,也和他父亲的那个小妾没什么差别,都是以色侍人者。
而且她也知道,想要除掉岑云初的可不止她一个人。
岑云初当然明白,高惠妃这是在捧杀。
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说,分明就是让肚子里的孩子招人恨。
但她只当听不出来,轻笑道:“惠妃娘娘的话我不认同,与吐蕃会盟分明是圣上治国有方,英名远播积下的福泽和威望。关这个小毛孩子什么事呢?”
皇上听了也点头说:“岑昭仪的话说得对,这孩子还没出生呢,关他什么事啊!”
高惠妃只好笑着说:“臣妾受教了。”
皇后环顾一周后笑着说道:“人都到齐了,就开宴吧!
圣上不日出京,臣妾率后宫众嫔妃恭祝皇上此行圣威服远,万民敬仰。”
其余嫔妃也都举起酒杯,一起恭祝皇上。
“都坐下吧。”皇上饮尽杯中酒后说道,“朕离京。后宫就都托付给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