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明天就回去了?”
“嗯。”
“那我跟他们一起吧,你都不来了我还待在这儿干嘛?我也走了。”我快速做了决定,起身把衣帽间的行李箱拖出来,摊在地上就开始往里头装衣服,“他们怎么回去?飞机?”
“高铁转火车。”
“那得坐多久,几十个小时?太累了。你跟小鸢说,让他们和我一道坐飞机回去。”怕摩川不肯,觉得我宠孩子,我紧接着道,“小鸢一个人就算了,他还带着一个小朋友呢。”
锻炼贺南鸢可以,但连客人一起锻炼就过了吧。
摩川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那我打电话给他。”
“你就说是你的主意。”不然我怕贺南鸢那小兔崽子又犯倔,不肯接受我买的机票。
“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继续往行李箱里塞衣服,自己的东西,带给摩川的东西,还有菀姨要我带给严初文的东西。
今年郭姝待在棚葛,没回家过年,严初文不好留她一个女孩子在研究院,便也没回海城。
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我以为菀姨总要数落几句严初文,结果她不但没生气,还满脸笑意向我打听郭姝的事。
猛然间,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好像有了合理的解释,恍然大悟,醍醐灌顶,我突然就理解了当初严初文发现我和摩川之间有事时的感受——严初文?郭姝?他俩?!什么时候的事儿??
菀姨知道我每隔两个月就要往棚葛跑,干脆就把要寄给严初文的东西让我带去了。
都是些厝岩崧没有的海货补品,海参、燕窝,还有两盒阿胶,想都知道菀姨这些东西真正是要给谁的。
手机微震,摩川发来了贺南鸢和那位小朋友的身份信息。
小朋友原来叫“米夏”,这名字还挺符合他性格的,像夏天一样热烈。
我快速买了三张明早的商务座,将航班信息截图给了摩川。
几分钟后,他打来电话,说已经把截图发给贺南鸢了。
我以为他又要说什么麻不麻烦的客套话,他这次却没说。
“你怎么不说麻烦我了?”他说了我烦,他不说,反倒引起了我的好奇。
“因为我发现只要我说了,你就会不开心。”他缓声道,“我不想你不开心。”
他竟然察觉到了,还以为他没发现呢……
“也没到不开心,就是不喜欢你跟我这么客气。”我轻咳一声,“一家人的,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这话以前总听菀姨说,还是第一次自己说出口,怪不好意思的。
我很快转移话题:“冬天的衣服厚,我都要塞不下了……这几天棚葛冷吗?那你多穿点,别又咳嗽了……我跟你说小严同志有情况,我今天……”
聊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忽然电话那头传来“砰”的声音,听着像谁家在放烟花。
“研究院的方向。”摩川出门查看情况,给我拍下一张从山上往下拍的烟花照。
看了下时间,刚过十二点,新的一年到了。
严初文这小子可以啊,还挺浪漫。
“新年快乐。”摩川的声音伴着微弱的风声涌进我的耳朵里。
“新年快乐。”我轻轻蹭了蹭贴着脸颊的手机,“明天见。”
“明天见。”
挂了电话,我对着自己硕大的行李箱沉思起来,回想着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忘了放进去的。
这一想,还真有。
拉开床头柜,我将里头十几盒001一股脑塞进行李箱,一下子,本就满满当当的箱子变得更满了。
我觉得有趣,拍了张照发给摩川。
他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直没回我。
大年初一,微信成了大型拜年现场。各种联系的不联系的人,零点一过,都冒了出来,开始群发新年短信。
我挑了几个简单回复了“新年快乐”,轮到孙曼曼时,愣了一下。
她的信息一看就是自己编的,满满全是诚意。
【哥,新年快乐!希望你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事业顺利,远离小人!我和妈妈欢迎你随时回家吃饭!】
柏齐峰在蔡律师的劝说下已经认罪,如无意外,今年应该就能判了。由于他认罪态度好,孙琳又愿意退缴赃款,蔡律师表示大概率能够从轻判处。所以这几日孙曼曼也像是放下了心头重担,重拾笑颜。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祝你和阿姨平安喜乐,健康顺遂。哥哥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你想做任何事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做。只要你快乐,我就会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十点多的飞机,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七点多就到了机场,一边吃早饭一边等贺南鸢他们,而摩川应该是醒了,信息也在这时姗姗到来。
【有客人在,你克制一些。】
我挑了挑眉,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不要。】
大概快九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