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叶时景吊儿郎当的说,那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个王爷,反而像个败家子弟。
他指的是我手贱去碰那女奴被咬的事。
我怎么知道她这么凶?原本想着她与我皆为女人,成为他人手里交易的物品也是同病相怜,对她就有了说不明的亲切感,想和她贴近一些。
结果……手指头都差点被咬掉了……
那队胡商拿了干粮,谢过叶时景就走了,而留下的这个女人叶时景也没明确说怎么安排,她就这么躺在地上,满嘴是血,微弱地呼吸。
我很怕疼,叶时景叫来一个人给我止血,自己跑骆驼身边投下的Yin影处睡觉。
来的是大夫,我看他打开一个装满瓶瓶罐罐的小药匣。
“你轻点,我怕疼……”我伸出自己血rou模糊的食指,越看越难过,觉得自己最近也太倒霉了。
他拿出一个小瓶子,我紧张不已,“疼吗?会不会很疼,可不可以轻一点?”
大夫白我一眼,他裹着头巾,我看不见他的脸,但那眼里的鄙夷满得快把我戳死了,他把我的手拽过去,强行撒了点药粉,给我疼得不行,小口小口吸气,眼泪又哗哗流下来。
“出息。”大夫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我不敢吱声。
终于,他们开始发干粮了,每人一块干净的饼还有水,那饼做得细腻,看起来很松软,味道一定不错,据我目前对叶时景的了解来看,他不会亏待自己的人,所以这干粮味道应该不难吃。
我眼巴巴的看到那饼子咽口水,负责发饼的人来到我面前,把饼递给我。
我立马伸手去接,就在这时,另一只手伸了过来。
“做什么,俘虏也配吃东西吗?”青年居高临下,我被拢在他的影子里,感觉炎热的大漠突然变凉。
他把饼拿走后自己吃了几口,然后吩咐发饼的人把装干粮的箱子锁好,防止老鼠偷食。
我气得牙痒痒,Yin暗地盯着他,诅咒他活不过今晚。
他惬意地把饼撕成小块,优雅进食,还挑衅地朝我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哎呀呀,确实好吃。”他装模做样。
天空高挂的烈日愈发毒辣,我不像他们穿着厚厚的长袍,身上只有一件薄纱,晒到现在感觉浑身都在燃烧。
我又累又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醒来时周围黑漆漆一片,我以为我命丧大漠,人已经来到Yin曹地府接受审判,等了好一会儿,我从地上爬起来,心道到了地府也不错,起码这里叶时景就折磨不到我了。
站起来后,我的头好像顶到了什么,伸手一模,是油布,好吧,我还活着,睡在他们搭建的小帐篷里。
摸到帘子拽开,大漠的夜风化作有型刀刃,在我脸上割得生疼。
天上随手撒落几颗亮闪闪的星子,却不见月色,天幕黑得发蓝,蓝得发黑。身上只有一件薄纱的我赶紧缩回身子,只露一颗头在外面看。
周围还有几个布置好的帐篷,在更远一些的地方,叶时景一众人围着火堆似乎在讨论什么,这个距离我什么都听不见,也不想凑近去听他们的秘密,就算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也没用,我现在根本联系不到叶穆青和叶惊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在叶时景手底下活下来再说。
催促我出去的……是饥饿。
他们的行李也放在帐篷这边,我小心走过去检查放干粮的箱子是哪个,夜很黑,我看不太清,只能粗略的摸过去。
走着走着,我踩到什么软软的东西,直接被绊倒,摔在沙地上,我忍着疼没出声,不想把叶时景引来。
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黑物动了动,我尿都差点吓出来,以为是荒漠上的野兽,连滚带爬要往帐篷里跑。
谁料脚踝被死死抓住,我又是一个扑倒,吃了一嘴沙子。
完了,这下完了……我刚要拼尽全力叫叶时景过来时,一只冰凉如铁的手狠狠捂住我的嘴,把呼救硬生生拦截在候间。
背上压上来很重的重量,像一匹马,不,像一匹骆驼,我感觉呼吸困难。耳边有人很重很重的喘气,每一次气息的进出对这人来说似乎都很困难,就像坏掉的风箱,没节奏的呼啦呼啦响。
“别……喊……”血腥气窜上来,我第一时间是去摸身上哪里流血了,他可能插了我一刀,但我因为疼到麻木没注意。
一直摸到这人的肚子,我听见一声闷哼,手上滑腻异常,皮肤真好。
“别摸……你这……呆瓜!”听起来快不行了,骂人却很有气势。
“你放开我我就不摸。”我侧头小声道。
他沉默。
我接着摸,从他的肚子摸到他的腰和肋骨,真瘦,每一根都形状分明,这样的rou拿去做排骨别人都嫌弃没有油水。
他放开我了,或者说,被迫放开了。
我拼死挣扎,凭一己之力把他掀翻在地,他痛苦闷哼,好像真的被我弄得很疼。
月亮出来了,借着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