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妃有些信不过,又试探几遍,觉出这李毓秀确不知晓,这才放下心来。
李毓秀跪在地上地请求她去救周氏。
信王妃应了一声。
毕竟事已至此,不论死活,人在她手中才能保守秘密。
但李家宗狱好似是在朔州,她们孟家在朔州无人,想必还得从长计议。
李毓秀仍哭求个没完,信王妃心想着待周氏救出来后这李毓秀可以掣肘她,一时未变脸,只是敷衍几声。叫人将她好生送回府看顾起来。
只是刚将人送出去不久,手下的人便变了脸色来报。
“不好了,王妃,今日平西王府世子同家眷从并州进京,半个城都是宋家的嫁妆笼箱马车。那李毓秀见了未回家中,直接混进人群里去了平西王府,奴婢们着实是不知如何是好,索性回来请王妃示下了。”
信王妃一愣,见过以卵击石的,未见过鸡蛋击石头的。
信王妃神色沉沉,厉声骂了句:“这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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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中秋,李青溦的几个舅舅、舅母便按徐氏的吩咐,替李青溦整了嫁妆往京城走了。
徐家富了几世有余,何等家底子?府里头唯一的外甥女成亲,添的嫁妆自然不然,而且还因笼箱巨多,路上耽搁了多日。
到了京城更是,一水儿拉着嫁妆箱笼的车渐次入平西王府,拉了几个时辰。
多久京城未见过此等盛景,又给围观群众添了多日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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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李青溦的众舅舅、舅母俱齐聚。
喜气盈门,从正门到正院挂了连三聚五玻璃彩穗灯,廊沿内外,游廊罩棚也挂了许多的灯,看着倒是亮如白昼。1
到了傍晚徐氏叫了几个女眷一同聚聚,李青溦收拾过后便去了。
正厅已摆设整齐,上面左右有两张榻,上面都铺着锦垫子众人依次坐下。
二舅母王氏见了李青溦便亲亲热热地执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身侧,心肝rou地叫了几声:“年前溦溦回京,已是多久不见了,当真是有些想了。”
一旁的四舅母郑氏惯喜欢打趣人,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眼,捂着帕子笑:“谁说不是呢,来的时候,我还想着呢,婚事辛苦溦溦定然是清减几分。这见了面仔细瞧瞧……不成,这丫头心宽体胖的竟丰盈了几分呢。”
李青溦这几日是胖了几分,听了这话忍不住倚在徐氏的怀里笑:“万事有外祖母帮衬,我确实是没什么辛苦的地方。”
众人笑话了她几声,三舅母陈氏轻轻蹙眉:“只是我听说这次溦溦被纳东宫。自古这深宫大院的腌臜事就多。那太子殿下人未见过,也不知晓是不是个知冷知热,知道疼人的主?”
徐氏嗳哟一声,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几分:“这丫头你们瞧着长大的,还不知晓?自小就是个鬼Jing的,自己选的夫君如何能错?而且我和王爷都是掌眼过的,很是不错的。”
“婆母既然说不错,那定然不错。”众人说到这里放下心来,又说了几句闲话。
陈氏打量四周,突笑了一声:“嗳哟,奇怪了,这个时辰怎不见大嫂来呢?”
李青溦的大舅母林氏是世子妃,将门出身性子最是火辣直爽的。
郑氏也笑:“先来要来看溦溦的时候,便数她最急,路上嫌马儿走得慢恨不得插着翅飞过来,今日倒是温吞吞的。”
她话音刚落,突听外头一道爽朗的笑声:“你们快来瞧瞧我抓了个什么东西!”
林氏的声音。
众人纳罕抬眼,便瞧见林氏手执马鞭,大步进来,身后丫鬟婆子提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形粽子进来。
那女子二八芳华,被堵了嘴,一张脸青红交加,鼻青脸肿,看不分明是个什么。
她自被推搡进来,一双眼便刀子似的直逼李青溦,李青溦眯眼打量几眼,认出了李毓秀,问道:“大舅母,这是怎么回事?”
“今日,箱笼马车进院子,她便藏了刀子混在了人群里头欲入府。咱们家里的奴仆何等Jing明,如何不知晓多了一人?便将她给揪了出来,正好当时卞嬷嬷在院中清点东西,一下子便认出这是那周氏的崽子。”
林氏呵呵一笑,“此人如何处置,溦溦说了算。”
李青溦已给过她这个二妹许多机会,可惜她向来不懂得珍惜。
今日拿了锐器要做什么她心里也有数,她又不是庙里的菩萨,善心泛滥。
眼见李毓秀眼神如刀,她有意吓唬,轻笑一声。她走前几步将她堵嘴的毛巾取下:“索性也是偷偷混进来的,旁人并不知晓。打死扔出去便是了。”
李毓秀脸朝上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又惊又吓,喊了几声,嗓子都喊破了音:“你…你敢!”
李青溦笑一声:“我如何不敢?”
她以目示意一旁人,几个嬷嬷立马将李毓秀带去了院里头。上了春凳,贴身婆子褪了李毓秀的外衫,几个粗壮的嬷子提了板子便要打,刚再她背上比划了一下,李毓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