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奴才糊涂了，说胡话呢。唉，奴才这就告退。”
等到二人一路闲聊着步入正院书房之时，裴湘已经排除了赵九郎在进门这条路上探查到机要消息的可能性。
底却好似被牢牢粘在地上似的，一动不动。
一直到裴湘吃得差不多七分饱了，胤禟才继续讲正事。
“湘儿，我在信中已经说明了大概的情形，调查回天教的重要线索之一就断在了陈猴子身上，而陈猴子的死又和隆科多脱不开关系。你看看这些案卷，上面有我信中不方便透露的细节。”
“确实是一匹极其出色的骏马, 你这次倒是没有被大阿哥忽悠了,”裴湘今日穿了一身绯色骑服，衬得面色更是白皙，她俏生生地站在胤禟面前，嫣然回应道，“九哥别担心, 这点儿路程不算什么，我应付得来。说起来，我其实更想去茫茫草原上纵马驰骋, 想来一定更加畅快淋漓。”
他把裴湘爱吃的几样点心往对面推了推，不再继续出声，只安静又满足地瞧着自家小青梅吃东西。
——反正可以等湘儿来了以后再一起看嘛。
“爷，您放心吧，奴才都明白，肯定让大格格知晓爷的体贴心意，万万不会让大格格因为颀哥儿的事情同爷闹别扭的。”
良久，她扭头看向胤禟，正巧胤禟也若有所思地望了过来，这两个自小一起长大一起闯祸的小伙伴此刻十分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觉得这隆科多确实该查该审，但又不该此时此地查他审他。
“他要是再反应
“你外太翁当初选择在环溪草堂那边长住，不就是看重那附近的泉水吗？要说水质的优劣等次，我这里可比不上你日常饮用的。”
“我以为还得再等小半个时辰才能见到你呢, 没料到你这么快就进城了。这么长的路程却只用了这么些的时辰……你肯定是一路快马加鞭赶来的, 没累着自己吧？对了，我这新得的旋风将军如何？是不是马如其名，飞奔起来就真如旋风一般。”
姚子孝动作麻溜儿地躬身告退了, 留下胤禟一人对着满桌子的账册和一大摞调查案卷出神。他此时既没有对账的兴致，也懒得看隆科多这段日子都做了哪些鬼祟小动作。
胤禟扬眉一笑, 一边携着裴湘往书房走去一边朗声许诺道：
“湘儿，先别忙着观察分析了，来，尝尝这些点心，还有这个，唔，曹家今日刚送来的玫瑰果子露，他们给环溪草庐那边送了吗？”
“嗻，奴才这就去办。”
“一派胡言！赵颀那小子算哪根葱，湘儿怎么会因为他跟我闹别扭？”
胤禟微微摇了摇头，懒得再计较曹家后宅那一贯捧高踩低的行事风格，反正自从返回江南后，曹家大格格的日常衣食住行所需从来不指望曹家供给。
意外发现
“湘儿！”
闻言，裴湘放下茶杯走到胤禟身边，同他一起认真翻阅起宁等人递交上来的一份份调查记录和相关供词。
“赶明儿个咱们跟着汗阿玛一起去, 包管让你在草原上玩个痛快，还能吃到最嫩最鲜美的烤羊肉……湘儿，等咱们的年岁再大一些，就自己带着人去草原, 那就更加自在了。天高地阔，风吹草低，身边又没有长辈管束，你我或许可以扮作每日放羊挤奶的牧民夫妇，或者是远道而来的茶商，哎，肯定和随御驾出行有着完全不同的体验。”
“送了些，不过似乎比你这里的味道差了些许。”赶路后有些口渴的裴湘一口喝掉半杯清凉微甜的饮品后，才细细回味了一番，“也不一定是果子露不同，兴许是水的缘故。”
“算了，看在那个倒霉蛋儿是虚舟先生的关门弟子份上，就关照一二吧。姚子孝，你安排人把他送到半湖别院去待几天，给他两架子书，别饿着别冻着。当然，也别让他和旁人接触……就——先这么着吧。”
想到待会儿就能见到小青梅了，十四岁的九皇子心情愉悦地抻了个懒腰, 又不自觉地笑弯了一双潋滟桃花眼眸……
就在胤禟第七次怀疑书房里的西洋钟是不是出故障了, 以至于他等待的时间门格外漫长之际, 裴湘终于骑着胤禟新得的那匹千里神驹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了。
“嗯，去吧——等等，回来！过会儿大格格到了，你再过来回复这桩差事，回复的时候说得详尽些，免得湘儿以为我不给她外太翁虚舟先生面子。”
“既然九哥如此说，那我先记下了，就等着咱们将来的草原之行了。”裴湘笑吟吟地点了点头，同时也没有忘了观察沿途的景物布置和侍卫的值守巡逻情况。
果然，不过几息，就听他家主子不甘不愿地扬声吩咐道：
“去草原骑马？这有何难。”
“九哥，想必你也感觉到了，隆科多那家伙精明了半辈子，这次大约是被人利用了，也不知他此时有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当成了靶子和幌子。”
得到门房通报的胤禟兴冲冲地迎了出来, 他接过裴湘手中的马鞭递给一旁的侍卫, 同时语气亲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