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不错,不去挺好,既然哪儿都能赏景散心,何必舍近求远呢。”
“爷说的有理!”
姚子孝是本次修缮静园的主要负责人,又一贯很懂得如何表功,于是趁机提议道:
“爷,咱们这静园翻新之后,您还一次都没游玩过呢,反倒是环溪草堂那边,虽然离得远,爷您拜访的次数却委实不少,依照奴才看……”
“咳,行了,你啰嗦这么多做什么?”胤禟轻咳一声,打断了姚子孝的话。
随后,他神色一正,淡声说道:
“爷问你,那个——新修的静园,赵九郎每次过来,都会去里面赏景游玩吗?看不出他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
“回爷的话,据奴才所知,赵九郎其实并不怎么爱在园子里闲逛。这个——奴才之前提过,颀哥儿虽然不露面,但是却给了茶房那边一笔银钱,交代说一定要给赵九郎供应充足的茶水点心,别饿着渴着他了。
“而那赵九郎也是个爱占便宜的,自从发现能够随意吃喝后,不管颀哥儿是否出现,他都敞开了肚皮进食。哎呦,那是好茶一壶接着一壶地喝,Jing细点心一盘接着一盘地吃,然后,嗯,这吃喝足了,就得、就得如厕。
“唉,爷,奴才之后这话呀,恐污了您耳朵——实不相瞒,这赵九郎胃口好,自然就屎尿多,他去花园里溜达,主要还是去那边解手的。嗯,这如厕时间长了,腿脚自然就容易发麻,所以他才顺带在花园里四处走走瞧瞧的,然后,唉,回去后接着吃喝。啧啧,前些日子,他几乎天天都来白吃白喝,可没少浪费颀哥儿的银钱。”
姚子孝的这番解释成功让胤禟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他连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了解了。
“也就是说,赵九郎在府内的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的监视之下,并且,你们可以肯定,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赵颀的住处和静园?”
“确实如此。”
“……姑且这么认为吧。”胤禟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沉默片刻后,他继续询问姚子孝,“陈猴子出事后,赵九郎仍旧来府里蹭吃蹭喝吗?”
“这个——启禀主子,并没有。”
“一次也没有?”
“是,奴才敢肯定。”
“既然如此——赵颀那边怎么说?他不怀疑吗?之前几乎天天出现的亲爹忽然不来了,他就不担心?”
“爷,奴才先是亲自去见了颀哥儿。据他所说,赵九郎之前托人稍过话,言道近日天气不错,又在Yin阳先生那里得了一道上好的卦象,便打算再次进山。若是当真运气不错,兴许还能给虚舟先生寻到几株得用的草药。因此,颀哥儿他也有三日不曾见到赵九郎了。”
“进山采药去了?”
闻言,胤禟玩味一笑,凉声道:
“看来咱们派去寻赵九郎的人这次要扑空了。呵,这理由倒是不算突兀,甚至……还挺合理的。”
“可不是么。”姚子孝连忙点头附和,“那赵九郎先前之所以能够和赵颀迅速拉近关系,靠的就是他亲自进山为虚舟先生寻药的诚意。如今他想说服颀哥儿答应佟三爷的纳妾提议,又屡次碰壁,自然要故技重施,用这寻药功劳来讨好颀哥儿。爷,奴才方才仔细瞧着,颀哥儿对赵九郎的去向并未生疑,反而颇为低落迷茫,想来是对赵九郎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心冷了。”
“嗯,你当真仔细瞧了?”
“奴才瞧得可仔细了。”
“这样啊——姚子孝,你这是在替赵颀开脱?觉得哪怕赵九郎当真和泄露线索一事有关,那赵颀这个当儿子的,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
“哎呦,爷呀,奴才可不敢妄自猜测。”
顶着胤禟似笑非笑的目光,近来越发富态的姚子孝下意识缩了缩胖胖的脖子。
他露出了个稍稍惶恐的表情,却没有继续替自己辩白,反而眼珠子一转,赔笑问道:
“爷,奴才听说宁三那小子把您新得的那匹神骏骑走了,嘿嘿,想来不久之后,这个,咱们家大格格就该来了。这——爷啊,既然大格格马上就来了,又要彻查赵九郎,那、那颀哥儿那边……还请爷给个明示。”
“明示什么?”
“爷,待会儿奴才是按照规矩办,把虚舟先生的关门弟子带走审讯,还是先请颀哥儿去别院休息几日,避避嫌,暂时不要外出?”
“赵颀的事,和湘儿来不来有何关系?”
胤禟不满地甩了甩袖子,冷哼道:
“湘儿最明事理,绝对不是胡搅蛮缠是非不分之人,还能拦着咱们调查可疑之人吗?便是她要偏心谁——赵颀那小子不过就是虚舟先生的弟子之一罢了,虚舟先生桃李满天下,赵颀又能有多特殊,特殊到要你这般眼巴巴地来特意问一句?呵,就好似湘儿额外关心赵颀那小子似的,我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行了,快下去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办不好了,就等着挨板子吧!”
“嗻,奴才知错!爷,奴才这就去办……”姚子孝认错认得干脆,可他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