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嘴角叼着的草根, 笑眯眯道:“我就是怕你觊觎我,我原形这么高贵, 万一你图我身子拿我修炼,我又去找谁说理去?”
华尊面无表情看了他半晌,忽而一侧头,“呕——!”
谢危顿时发出一声爽朗明快的大笑声。
“你这小兔崽子……”华尊哭笑不得,“我要是觊觎你,我现在就压着你变了原形给我看,还能容得了你在这给我耍滑头!”
谢危一个翻身从屋顶跳了下来,眉眼飞扬,笑容明媚,没有一丁点的晦暗忧心之色。
他笑眯眯道:“行了老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开玩笑,不变原形有不变原形的理,我可是个离家出走的尊贵少爷,要是被我那老父亲发现了一点端倪,可是得把我绑回去受苦受累的。”
他走到华尊身边,手肘往他肩上一搭,笑道:“辛苦你在这给我掩饰身份了,感激不尽,我下午请你喝酒?”
华尊默了默,说:“……像上次一样把我抵押在酒馆当酒钱一样的请我?”
谢危也跟着默了默,最后一笑,“哪能啊,我现在可是有钱人,你看这漫山遍野……”
他双手一指山上到处散落的金红色羽毛,笑眯眯道,“……可都是我褪下的尊贵羽毛,是我打下的江山天下!只要你把它们都搜集起来,何愁卖不了灵石?”
华尊:“……”
片刻之后,山上响起一声暴怒的大吼,震得天上白云都颤了两颤。
“我揍死你个小兔崽子!自己褪了毛不收拾还要我这个师尊来,请我喝酒把我抵押到酒馆刷碗自己跑,还要我费心费力给你抓鸡掩饰你的身份!你怎么不去死一死!”
“都是小事,都是小事啦,不要这么斤斤计较的,大不了我送你一壶酒,我亲自酿的,都藏了好久了,专门为你准备的!”
“我信你个鬼!上次你送的那壶酒差点把我酸到去见阎王!”
“这次是甜的!甜酒!”
“滚!”
最后华尊还是任劳任怨地收拾了满山的羽毛。
收了个不靠谱的徒弟能怪谁,虽说这徒弟天赋高到离谱,什么东西都一教就会,还能举一反三自创刀法,但奈何太会坑师尊。
偏偏他还每次都上当,实在是怨这徒弟太对他性子了。
归根结底,还是自找苦吃。
能怨得了谁。
收完羽毛后还舍不得卖,想着徒弟要隐藏身份,这羽毛流出去万一被人认出来了也不太好,便又任劳任怨地亲自炼化成一件贴身穿的防御法衣。
送徒弟,徒弟不要,理由还让人无法反驳。
“谁会穿自己身上褪下的无用之物?我已经长出新的羽毛了,这羽衣送你吧。”
华尊倒也懒得推辞,便就这样穿在了身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徒弟身上褪下的羽毛越来越多,最后都入了华尊怀里,被他炼化成各种各样的东西带在身上,日积月累下来,身上早已浸透了一股子徒弟味。
他也不以为意,还乐呵呵地想着省了不少买材料的灵石,这对于贫穷的剑修来说,实在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只是徒弟时不时送他的各种千奇百怪的自酿酒着实让他无福消受。
酸甜苦辣样样都有,每次还都看着他喝,直至喝完为止,也不知用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天材地宝,每次喝完酒,身上一些暗伤都有好转,修为也有所增长,对于法则的领悟也更加明晰。
他知道这是好东西,但徒弟一直不说配料,他也没有去问。
他从来不是那般追根究底之人。
直至磐月神宫开启的那一天。
·
谢危忽而将留影石握了起来。
留影石上那笼罩着外面石门的禁制刚刚出现,便被突然掐断。
众人不明所以,全都疑惑地看着谢危。
罗云疑惑道:“小师叔祖?”
谢危闭着眼睛急促地喘了几口气,久久都没说话。
于是便有着急的人忍不住催促起来。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要紧要时刻,明尊为何不让我们看了?”
“对啊,说不准之便有什么拯救法则之种的办法了呢?”
“是不是之后有什么不方便我们看的?”
“要不我们不看也行,好歹先找到解决的办法呀,这样待着不动是怎么回事?”
众人窃窃私语,一句又一句呀在人身上,吵得人整个心脏都在一缩一缩地颤抖。
忽而阙殷猛地一甩袖,“都闭嘴!”
众人瞬间静音,眼神“唰”一下落在了阙殷身上。
阙殷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司昆,凤元坤,云婆等遗族也都想到了什么。
包括人群中一些聪明人也全都脸色复杂。
阙殷轻吸了口气,声音轻了又轻,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和一些,“崽崽……你不会是……把自己的血酿进了酒里,让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