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走走玩玩终于到了那个佛学院。
满山的红,夕阳下金光璀璨,佛光染红野,像是点燃了谁的魂灵。
邬川在旁边的藏佛寺院里。
越过山头走一段路,草原上,灵通白塔,五彩经幡。
再往里走,白墙红砖金顶,红袍僧人,朝拜信徒,虔诚心结万佛缘。
断地狱五根,不坠三恶道,七世为人,八世成佛。
宗教不过上位者聚拢人心的手段,可对那些真正做到六根清净的人,信仰是否真可通天,一见神佛?
木若不是唯物主义者,但也不信鬼神。
她只觉得,在广袤的大地上,在浩瀚的宇宙里,在那双人类直至最后一人可能都无法理解的时间之外,或永恒或短暂的眼中,地球上这些年年岁岁里亿亿万万贫贫贵贵的人,不过都是时间里自娱自乐,自挣扎自感动的囚徒。
不得不来的生,不得不走的死。
可是你看,亚当和夏娃可以毁掉自己的世界只为走出暗黑的循环,阿西莫夫可以用远超常人的认知和想象给出震惊世间的那个终极答案。
池塘困住了鱼群又能怎样,既成囚徒,无谓生死,杀死上帝,一起发疯。
“清海!”
伴着一声清朗,木若隔着人群看见了他。
一身冲锋衣裤,身材结实,英朗的轮廓下有一双漆黑深邃的眼。
邬川。
故友重逢,两个差不多高的男人互相用力抱了抱。
男人和洛雨打过招呼,向木若伸出了手。
“邬川。”
男人温暖的手掌轻轻握了握女孩冰凉的指尖。
“木若。”
寒风吹起了女孩的黑发,明眸如墨,眉眼间皆是笑容。
一尘不染,这是他见她的第一眼。
山里的雪风很冷,刮得女孩的双颊红扑扑的。
“走,咱们先去逛逛。”
佛学院和木若想的大差不差,洛雨倒是挺兴奋,一路拿着相机和手机拍拍记记,艺术源于生活,素材全靠平时。
有个词叫什么,厚积薄发。
不过洛雨不是薄发,很多时候,她需要突发。上大学后生物钟早就乱了,熬夜是常态,她常在深夜凌晨突然蹦出来几个很好的点,大脑兴奋过后,仍有余温,有的时候,她得靠安眠药入睡。还好这种伤身的作息不久后被她渐渐调到正轨上,才避免了半夜猝死这种倒霉事的发生。
她倒无所谓怕不怕死,生死她看得很开,只是有很多事还没做,她不想死。
红房红袍,佛经智慧,孩子少年青年老者,男人女人,或稚嫩青涩,或风华正茂,或步履蹒跚,是苦修,是问道,是救赎。
半路路过一个里面隐隐传来诵经声的佛堂,邬川说这是僧人上课的地方,木若突发奇想,也想进去听听,但看到门口写着禁止游客进入的牌子,欲言之语还是哽在了喉咙里。
邬川注意到了她抬脚朝里面频繁观望的样子。
“想进去看看吗?”
木若转身看他。
“嗯。”
眼睛亮亮的,笑着,“但还是算了吧,游客止步诶。”
本来和洛雨在说话的周清海注意到这边,走过来问,“想进去?”
“可是这里游客止步诶,那边有对游客开放的讲经堂,我们可以去那边”,洛雨也凑了过来,指了指刚才走过的那条路。
“就这里吧,同是佛经,讲的人不一样,听的人所感所悟,也会不同”,邬川向左边的巷子里看了看,笑着,“那边还有个侧门,可以进人。”
学生是一样的学生,老师却是天差地别。
对此深有感悟的两个姑娘,很有默契地选了邬川口中这个不喜欢被游客打扰的好老师。
原本以为就在巷子里,结果向左走进了巷子又有一个右拐的巷子,右拐的巷子走了一段,又是左拐,然后进了一道门,门里有个红袍僧人闭眼坐在树下,好像在沉思。
院里很静,除了从里面偶尔飘出的诵经声。
僧人睁开了眼。
邬川在笑。
两人说了什么,僧人看过来对着木若他们笑了笑,又坐回了树下,闭眼,不语。
三人跟着邬川往里走,又是七拐八拐,到了讲经堂。
僧人还挺多,密密麻麻坐了几圈,讲经的僧人笑着看了眼他们,又向邬川微微点头,口中的讲经声却不停。
几人悄悄在进门最外围的角落席地坐下,也静静听着。
木若这才注意到,这个藏族僧人,居然在用汉文讲经。
这是她没想到的,记忆里藏传佛教一般只用藏文讲经,汉人学习都得先学藏文,刚才进来的时候她还担心全是藏文她听不懂,如今却像是发现了新天地。
“《大正藏》四册,《中本起经》卷下,《度奈女品》第十三,奈女阿凡和利和五百女众受道释尊者允,于佛前供奉,受长者刁难,阿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