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
甜言蜜语,全都是甜言蜜语。
朱标整个?人凑过来,两只眼睛里盛满真诚。
常乐默默靠后倚进圈里,无声念了段清心?咒,随后满脸正色,“你先听听,免得等会?后悔。”
朱标微微挑眉,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常乐轻咳一声,小心?问道,“国库现在?还算丰盈吧?”
朱标点头,因双季稻和科学种?植法的推广,还有常乐不时提供的趁手?工具,以及从隔壁小日子运来的金矿,国库的确丰盈。
常乐殷勤给他杯里添茶,“那秦淮河畔的富乐院是不是可以关?了?”
洪武六年,朱元璋为丰盈国库,在?秦淮河畔连开数座名?为“富乐院”的青楼。
至今十八年,富乐院每年都为国库创造高额营收。
朱元璋生前每每瞧着账本乐开花,为他的英明之举沾沾自?喜。
可是,有谁在?意过,账本里的每一个?数字都是院里姑娘们?的血与泪。
虽说她?们?多为罪臣家眷,享受了风光时的尊荣,自?也该承受跌落后的惩罚。
可一来朱元璋处罚人时并没有经过调查、审问等正规流程,到底有罪无罪,或者罪重罪轻,全凭他当时的心?情?。
二来,即使真的有罪,凭什么男犯人可以一死了之或者为奴即可,而女犯人得沦为ji子,供人取乐!
再者,有买卖就会?有伤害,罪臣家眷还不是最无辜的,最无辜的是受坑蒙拐骗或买回来的女孩们?,她?们?凭什么要?遭受此等非人之事!
常乐每每思及此事,痛心?不已。
从前没有机会?,如今朱元璋已逝,这?事也总该到此为止了!
朱标沉默片刻,“是该停了。”
他自?幼接受的教育,是男人顶天立地保护女人和孩子,可那时候
或许他有阻止的机会?,但为着国库,为着刚结束战乱极度贫穷的大明,他选择沉默,选择听之任之。
朱标叹息一声,“自?今日起,大明全面禁止青楼楚馆。”
常乐喜得见牙不见眼,拉起他往书房跑,“我给雄英和常升去?信,他们?在?南京顺便把这?事给了结了。”
朱标:“”
那是顺便么?
但临到桌前,常乐又改了主意。
她?脚下步子一转,把朱标推到桌前,“还是你来写吧。”
常乐站在?桌边,先是磨墨,又亲自?把蘸满墨水的笔递给朱标,“有劳了。”
朱标瞅眼最会?“偷懒”的皇后娘娘,无奈接过笔。
她?有一手?极好的簪花小楷,但嫌动笔太累,少有墨宝。
那些她?自?己?写的书,也都是用她?自?制的钢笔完成,但即使是钢笔,她?也嫌累人。
朱标又是无奈摇头,也不知道她?时常挂在?嘴边的电脑,到底有多方便。
常乐伸着脖子探着脑袋,盯着朱标描绘出一个?接着一个?能救命的字。
她?无比庆幸早年创建了“福乐”系列的酒楼、nai茶等餐饮店,也创建了“木己?”系列的医院。
富乐院停止运营后,那些姑娘可以去?餐饮行业,也可以去?学医药护理行业,多个?选择多一条路。
朱标书写的速度非常快,片刻已完成一道御笔亲书的圣旨。
常乐迫不及待把圣旨捧在?手?里,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吹气,恨不得立马吹干墨水。
朱标摇摇头,把人拉进自?己?怀里,“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常乐瞪他一眼,怎么不急,急死了!
等墨干得差不多,她?亲手?给圣旨盖了代表皇帝的印章,随后扬声唤道,“晚星!”
晚星在?门外应了一声,推门进来,“奴婢在?。”
面对一张圈椅坐了两个?主子的画面,她?已见怪不怪,眉头都没动一下子。
常乐合起圣旨,珍重交代,“八百里加急送去?南京。”
晚星双手?接过圣旨,又应了声,随即恭恭敬敬退出门。
书房的门一关?,常乐狠狠捶了一计身后的丈夫,“还要?不要?脸了?!”
青天白日,搂搂抱抱,算怎么个?一回事?
朱标咧着口白牙,顺着力道往后靠到椅背,但手?里的劲儿一点没松,夫妻之间要?什么脸?
常乐转过身,两只手?掐住他两边脸颊往外拉,似在?研究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朱标疼得龇牙咧嘴,但又不敢反抗,只能绞尽脑汁转移话题,“北京的水泥路规划好了么?”
那说起正事,常乐自?然停了手?,“我交代给姚广孝了,他正在?做。”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城市道路规划这?种?非她?专业的任务,她?还是别指手?画脚,班门弄斧了。
姚广孝是个?全才,而且他最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