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人在意那位蒙古公主的去向,可她非要女扮男装混进军营,还要行刺主将,结果摸错地方,进了蓝玉的帐篷
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将士们听到打?斗声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蓝玉同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滚做一团,两?人皆都衣衫凌乱。
此?情此?景,一传十,十传百,军中起了谣言。
起先,将士们也只当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没?几个人当真。
可是后来,蓝玉特意嘱咐军医保那女子的性?命,一副非要把?人平安带回去的架势
常乐一目十行看完,骂道,“蓝玉的脑子是被马蹄踏平了么!”
史书里的蓝玉,也是在洪武二十一年,在捕鱼儿海大胜北元,成为明朝封狼居胥第一人。
他骄傲了,自?满了,不顾军营重地,仿佛八百年没?碰过女人,跟发情的野狗似的强迫了北元王妃。
千百年来封狼居胥者不过一只手,如此?青史留名之事,他非得给?自?己摸个黑点。
现如今的蓝玉,她耗费无数Jing力去引导的舅舅,竟又犯了同史书里几乎一模一样的错!
常乐盯着信里的一字一句,恨声道,“他的腿是不想要了!”
朱标试着劝道,“舅舅,可能只是”
他刚开口,话没?说完,只见?那信在自?家太子妃手里化成寸寸碎屑
那是信么,那是蓝玉同学的腿!
朱标默默闭嘴,缩进圈椅,那什么,蓝玉同学,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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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北伐军途径北平,暂驻城外?,主将轻骑入城,拜见?太子。
宋国公冯胜一马当先,气?势恢宏,傅友德和蓝玉随其左右,意气?风发。
尤其蓝玉,那笑,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他是半点儿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朱标忍住到嘴边的幸灾乐祸,亲手扶起冯胜,“老国公,辛苦了。”
冯胜顺着力道起身,“老臣分内之事。”朱标笑笑,“两?位请坐。”
他隔空指了指侧边的两?个位置,示意冯胜和傅友德入座。
随后朝着蓝玉,似商量道,“太子妃随孤暂留北平,久未见?亲人,甚为思念,舅舅既来,去瞧瞧她?”
蓝玉自?是千恩万谢,然后跟随宫人转道御花园。
自?从?常乐入宫为太子妃,他们甥舅两?人即使相见?,也是隔着重重人群。
皇家最是看重繁文缛节,他与乐儿已有十来年没?有面对面讲过话了。
蓝玉回忆着外?甥女幼时?的面容,心头激动,难以自?抑。
乐儿是他看着长大的,情分堪比父女。
初秋的御花园,满地菊花盛放,合着弥漫的桂花香,自?有一番韵味。
蓝玉抱着兵笠,一步三跳,急匆匆绕过假山,映入眼帘是一条朱红长凳
晚星、晚月一左一右守在凳边,见?到他,恭敬道,“侯爷,还请卸甲。”
蓝玉脑子里缓缓打?出个问?号,什么情况?
晚星笑眯眯接过他手里的兵笠,晚月笑眯眯替他解了盔甲。
只是,她俩的笑,怎么Yin森森的,如此?渗人?
蓝玉沿着长凳望进石亭,那身形,那面容,是自?家外?甥女没?错呀。
常乐缓缓起身,立于石阶,语调温柔,“舅舅请坐。”
蓝玉顺着她的目光,回到长凳,他坐这儿?
这是什么新型待客方式?!
常乐轻笑了声,“舅舅不喜欢么?”
蓝玉几乎条件反射地一哆嗦,这熟悉的语气?,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赶紧把?自?己的tun部放到板凳,两?手乖乖扣在腹前,“喜欢,喜欢。”
常乐点点头,“既然喜欢,舅舅何不趴着?”
蓝玉僵硬抬眸,趴着?趴在长凳?
常乐始终笑意浅浅,“也好全方位的感受一番。”
蓝玉:“”
看着外?甥女一本正经的满面肃容,他终于开始转动小脑袋瓜。
常乐眯起眼打?量自?家陷入沉思的舅舅,他今年四十三岁,正直壮龄。
而与之一同出征的冯胜和傅友德年过六十,已是行将就木,也难怪他自?傲自?满。
蓝玉绞尽脑汁,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自?个到底哪里犯了错,只好舔着脸问?,“乐儿,给?个提醒?”
常乐冷哼了声,缓缓步下石阶,“舅舅可还记得当年和文玉姐姐成婚时?立得誓言?”
蓝玉一愣,“记得,当然记得。”
当年他迎亲时?,当着满座宾客,指天发誓。
如今想来,还是觉得自?己好威风呢。
常乐看着他,“今生今世唯朱文玉一人,有违此?誓”
她顺手拎起杵在亭边的一根长棍,“便让乐儿打?断双腿。”
蓝玉咽了咽口水,赶紧道,“我?牢牢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