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闻言默然,这话题只得打住不提。
莫心法师端起茶盏,往嘴里送了一口茶。
这时候菱月开了口,先谢过了莫心法师,然后才道:“七爷与大师许久不见,不若多叙一叙。妾身先去外头随便转转吧。”
顾七看看她,其实不大放心。
莫心法师却目光炯炯,闻言欣然道:“好久没与人对弈了,不若你我手谈一局,如何?”
顾七:“……”
莫心法师就是个臭棋篓子,偏偏瘾还特别大。
刚刚才请对方给算过命,顾七不好拒绝对方,没奈何,只得叫了一个小沙弥来,让小沙弥跟着菱月,以防万一。
菱月跟着小沙弥出去了,莫心法师转向顾七,笑道:“怎么样?我当年给你算的命准不准?当年我便算准你这时候要命犯桃花,我看八成就应在这位甄娘子身上了。”
莫心法师笑得有一点意味深长,半是调侃半是警告地道:“你可要当心了。”
顾七闻言微讶。
命犯桃花可作两种解释,一种是好桃花,也就是俗说的走桃花运,这是说有一段好的感情要降临了。另一种是坏桃花,又称桃花劫,或者桃花煞,这就是感情上的灾殃了。
听莫心法师的意思,他这是……后一种?
顾七失笑。
从禅室出来,菱月咀嚼着莫心法师的话,要说信,却又有荒诞不经的地方,要说不信,却又有可信之处。
出身不佳,这是显而易见的罢,一般好人家的女儿谁会轻易给人做妾呢?
命里不缺荣华富贵,越是往后,越是有大贵之象。
这是莫心法师的原话,其中“富”字倒也罢了,“贵”字又怎么说呢?她这般身份,这辈子该是与“贵”字不沾边的,莫心法师前头的话倒也罢了,这莫了一句未免荒诞可笑。
小沙弥带着菱月来到后山上,后山上果然枫树成林,目光所及之处俱是一片红飒飒,很有秋日冷冽的美感。
后山上颇有几条小径,菱月沿着小径走了走,周围因不见旁人,景致相当的清幽,菱月颇为悠闲地在枫树林里转了转,她闻到一种清清淡淡的香气,应该是枫叶的味道。
菱月素爱美景,她步履悠然,也不知在后山上转了多久,忽见来时的小径上走过来几个年轻男子。
菱月有心回避,想着枫树林里的小径约莫也是彼此相通的,菱月当即便岔到了别的小径上去。
刚走几步,只见那几个年轻男子中其中一人竟追了上来,他手里擎着一方绣帕,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这位娘子,我刚才拾到一方绣帕,许是娘子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菱月蹙眉,此人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华贵的绸缎衣裳,也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竟这般孟浪,别说这方绣帕并不是菱月的,便真是,菱月也不能承认。
只是他们一伙人是好几个成年男子,人多势众,她身边只跟了一个小沙弥,人单势孤,菱月不想把人惹恼了,本想略周旋两句就走开的,刚张开嘴,忽然身后一道清冽的嗓音传过来:“那帕子不是她的。”
菱月听到这声音就松了口气,转头望去,不是七爷又是哪个。
顾七一边说着,一边很快地走到了近前,菱月往七爷身后站了站,顾七眼角瞥着这男子,那眼锋凉凉的:“崔十,你似乎对我的人很有兴趣啊。”
这被顾七称为“崔十”的年轻男子一副活见鬼的样子,他讪讪地收了绣帕,干笑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之前不晓得这位娘子竟是顾姻兄的屋里人,都是误会。”
崔十说着,讪讪地与顾七搭起话来。
顾七素来懒得兜搭这些纨绔子弟,略应付了一两句,便带着菱月走开了。
他们岔到另一条小径上,七爷给了小沙弥一锭银子,打发走小沙弥,菱月对顾七笑道:“我刚才有一点害怕,幸好七爷来得及时。”
顾七凉凉地看她一眼:“就不该放你一个人出来。”
她这般年轻美貌,一放出来,真是什么狂蜂浪蝶都要往上扑的。
菱月嘟了嘟嘴,问道:“刚才那个人是二nainai的娘家人?”
二nainai娘家正是姓崔,那个崔十又称呼七爷姻兄,故此菱月才有此一问。
顾七点点头:“他是二nainai的胞弟。”
菱月“啊”了一声,原来还是二nainai的同胞兄弟,菱月暗道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一个个都让人喜欢不起来呢。
中午在普觉寺用了斋饭,下午走马观花地在各个庙宇里转了转,也略拜了拜,菱月主要是想看看各个庙宇里雕刻的神像有什么不同。
临走之前,菱月央着七爷又去了一趟后山,这一回,菱月摘下两片小小的枫叶,好带回去做个纪念。
顾七嘴角含笑,她这般有朝气,顾七是乐见她如此的。
回到顾府,一晃又是许多日子过去,七姑娘一直住在绿玉山庄陪着她母亲,七爷又几番请了太医去给七nainai看病,到得今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