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过后。
程以蔓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
裴昭转身,独自一人登机,坐上了回香港的飞机。
机场外。
程以蔓坐着出租车去了医院。
她路上一直在催促司机再快一点。
等待的时间她不知道应该要做什么,更是心乱如麻。
她翻动着手机,在微信上问怀景明如今情况如何了。
可怀景明并没有回复她。
她不自觉的点到谢堰时的微信对话框内。
这么多年,他的头像一直没变,还是那只长尾青凤蝶。
想到第一次加他联系方式的时候,她还专门去百度了那只蝴蝶的寓意。
愿为爱而生,也愿为爱而死。
他这样的人……
程以蔓闭上眸子,在心中想道:这个疯子。
怎么会有人连命都不想要了。
她程以蔓算什么,能值得他愿意不要命了。
好在今天路况不算赌,程以蔓很快的就到了医院那边。
她下了车,匆匆往里面走去。
……
……
医院里面。
怀景明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欲言又止几次,然后无语的说道:
“行啊,谢堰时,算你命大。”
谢堰时脸色苍白的往他这边看过来一眼。
因为失血过多,这人此刻看起来很虚弱。
怀景明其实已经生气了,站起来在屋里面绕了圈,“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个恋爱脑呢,你可真够命硬的,去阎王那,阎王都不要你。”
他一拍脑门,“哦,对,我忘记了,你就是个活阎王,阎王看见你都得给你跪下磕两个。”
谢堰时嫌弃他聒噪,蹙眉道:“吵,闭嘴。”
怀景明:“……”
他今天想起来有个文件要给谢堰时那边送去,结果一送去,整个人都吓傻了。
好在他反应机灵,赶忙给他送医院来了。
看着他手腕上的割伤,怀景明指了他一下,把想说的话又憋回去了,“我刚才给程以蔓打过电话了,她来不来我也不知道,你就自生自灭吧。”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有些急促的高跟鞋声音。
怀景明往外看去一眼。
“估计是来了。”
程以蔓推开病房门的一瞬间,就看见怀景明走到门口要出去。
她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了,仓促问道:“他怎么样了?”
怀景明轻哼一声,“躺着呢,自己看吧。”
程以蔓看向病床上的人,心中猛然一惊。
她看到谢堰时手腕上的伤口,眼眶倏地红了起来,然后走到他面前,喊他的名字。
“谢堰时。”
谢堰时眼皮抬了起来。
程以蔓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样了。”
男人薄唇微动,只说了一个字。
“疼。”
程以蔓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看样子是生气了。
谢堰时安静许久,然后幽幽开口道:
“我不是为了阻拦你结婚,才做出这样的行为。”
“那你是想做什么?”程以蔓带着怒气的问道。
他昨晚喝多了。
早上还是不清醒,屋里面放着散落的洋酒瓶,瓶子不小心落在地上,碎了一地,他靠坐在沙发边,忽然意识到今天是程以蔓去香港的日子。
过了今天,她就要跟裴昭远走高飞了。
脑子昏沉的瞬间,他看见了地上的碎片。
那一刻,他只是想试试这种感觉会不会比想念她的感觉更痛。
谢堰时试了,结果一不小心下手太重,流了太多的血,还把来家里面的怀景明吓到了。
好在怀景明知道他家门口的密码,屁滚尿流的就把谢堰时送到医院了,这才没发生什么事情。
谢堰时声音浅淡的把过程讲给她听。
程以蔓怒气依然未散。
谢堰时看向她,唇角扬起一抹笑容。
“试了才发现,原来再怎么痛,也不如你离开我的那种感觉痛。”
程以蔓坐在病床边,久久无言,像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谢堰时其实想问问裴昭去哪儿了,但是这种时候,他不敢问。
他喉结微滚,犹豫很久,才看向她,问道:“你生我气了?”
程以蔓低头,“这种时候,我生气是重要的事情吗。”
她觉得这人简直就是分不清主次。
谢堰时默默看向窗外。
其实,他更怕的是她的无动于衷。
在谢堰时住院的这几天, 程以蔓都在照顾他。
她觉得自己对于这件事情有责任,所以不能那么轻松的就袖手旁观。
最重要的是,谢堰时住院, 除了有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