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她扯的衣袖还是樊封的。
感受到力道,他顺着往下看,哑然失笑:“那就谢您吉言。”
说完,他接过对方已经包好的各色甜酥,与那只柔软的手十指相扣。
逛完一圈,荆微骊脸上的红晕也被冲淡不少,比之刚来时手里还多了一柄做工Jing巧的兔儿灯。
其实她原本没想买的,但只因看见白兔脸颊一侧的红墨,便鬼使神差付了钱。卖灯的伯伯说这是他调颜料时不小心溅上去的,还怕被嫌弃。
手里的灯越看越稀罕,荆微骊转身望向双手大包小包的樊封,兴冲冲道:“是不是跟你很像?”
樊封顺着看过去,哂道:“我可不认为我是如此乖巧的物件。”
见他不配合,荆微骊气鼓鼓地抿唇,道:“可它跟你一样有红痣,而且都在脸颊下侧。”
樊封作恍然大悟状,还真像模像样地看了圈,这才中肯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她的话。
二人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到湖边包了一只画舫。
坐在船上,荆微骊看着不远处的灯火通明,那是扬州城最有名的三十六舫,里面坐也是芳名早就传到京城的艺伎们。
空灵悠扬的歌声沿着水色传过来,她听得入迷,似懂了为何那么多英武不凡的将军却抵不过所谓的美人关。
眸光一偏,她看向神色淡淡的男人,忍不住道:“不好听吗?”
“没,”樊封看过来,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方才失了一瞬的神。”
见他一副不为所动的姿态,荆微信挑眉,直接歪进他怀里,缓缓道:“我方才还听见了琵琶声,没你弹得好。”
搂着她的腰肢,樊封微微用力,让她可以靠得舒服些:“那等回京后我再弹给你听。”
想了想,荆微骊又坐直一些:“其实我们可以合奏,我琴弹得还挺好的。”
闻此,樊封饶有兴致地看过去,嘴角升起丁点儿弧度。
他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认识她前便听过很多次有关她的事了。除了一身顶顶的美人骨外,便是她出神入化的琴技。
不少人还还夸,说她是得了天上琴仙的传承。
可樊封觉得,那些人说的都不大对。
他的阿骊明明还有那么多招人疼的点,可他们却独独只瞧见了皮囊与才艺。
如此想着,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阿骊谦虚了,你的琴技可不是一句‘挺好’ ”
荆微骊瞳仁亮晶晶的,反问:“可我不记得有在你面前弹过呀?”
樊封颔首,解释:“记得是有次哪户高门设宴,我隔着道墙听了一耳朵,但可惜只有半首曲子。”
顿了顿,他又接上:“是《扶苏引》。”
下意识“啊”了声,荆微骊总算想起那次。
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那日她小酌后有些醉意上头,本就晕乎,还特地选了首刚学不久的曲子,犹记得那时光开头就弹错了三四个音呢。
果然,紧接着又听见他幽幽道:“不过本王记得,《扶苏引》的前调是极激昂的,可那时阿骊却坠了又坠,莫非,是弹错了?”
荆微骊鼓起双颊,愤愤不平地瞪过去:“怎么,还不许人犯错误了?”
“许,自是许得的。”
话音刚落,画舫兀得一阵颠簸摇晃,连着三四声急促的浪chao拍过来。
惊呼一声,吓了一跳的荆微骊不由自主地朝他怀里又钻了钻,小手也扶在了他胸口至肩头的中间。
很快,船身又稳下来。
一切仿若从未发生。
抚了抚她的背,樊封柔声道:“别怕,小事。”
还有些惊魂未定,荆微骊瓮声瓮气道:“这是怎么了?”
撩开船帘的一角,樊封望向不远处,音色冷冽:“应是有人起了争执故意撞船,这才牵连到了我们这边,已经没事了。”
松了口气,荆微骊压下了心头的惶恐。
又想起方才的窘迫模样,她抿唇,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樊封扬眉,有些不明所以:“我第一次坐小舫时,怕得可比你多多了。再说,反正有我在,断然不会让阿骊掉进水里,你若实在是怕,靠着我便好。”
放在他身前的掌心不自觉收拢,荆微骊半晌没吭声。
纤长的乌睫颤着,她亲了他的下唇,慢吞吞道:“你在呢,我不怕。”
樊封喉结滚动,嗓间突生干涩。
啧,又是这般他最难扛的娇嗲语气。
如是想着,樊封再次锢住了她的面庞,但这次是双手。
独属于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将荆微纤软的身子整个笼住,再然后,她的唇舌就已经无法自控了。
被他狠狠索着,荆微骊哼哼唧唧地躲。
察觉到她的抗拒,樊封稍微分开一点,脸上呈着难餍的愁闷,他哄道:“我只亲,不做别的。”
“这话,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