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很多,不过也是几秒过去。
陆鹤南看着人安安静静看书的模样,像一尊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神佛,清冷又庄重,让人生不起任何肮脏的心思,神佛的信徒低声轻叹,瞬间就打消了那些旖旎的暧·昧之意,掩藏其昭然若揭的汹涌欲念,变得清心寡欲起来。
月亮从厚重的云层中浮现身形,在清浅的月色中,在凉爽的晚风里,在高远的云天下,满院子的花开始摇曳,层层叠叠,花开半夏,覆盖了视野。
像是在梦里。
他们相遇,牵手。
折花,拥抱。
——
陆鹤南刷牙的时候突然想起刚刚的愚蠢行为,不禁扶额。
他怎么又变蠢了。
踏出门的那一瞬间。
梦里的花开始向天空飞去,向人群飞去,渐渐消失在视线内。
梦里的人开始倒退步伐,华灯璀璨,回到他们初遇的那一幕。
那是故事的开始。
剧本的第一话。
——
陆鹤南躺躺在另一侧看股市。
许久。
他望旁边看了一眼。
身旁的人已经放下手里的书睡觉了。
而那场梦里。
chaoshi的海风扑面而来,一望无际的海平面有落日半沉,绚烂瑰丽的天际成紫红色。
那条有着无尽孤独只有一人的路慢慢多了另一人,从很远的地方而来,在歌舞曼柔、人群纷流中,在无数个春夏秋冬,他们同行,吹风,赏月
看着纪文亭闭上眼睛安静睡觉的模样,那双澄澈干净的瞳孔被主人阖上,陆鹤南仔细给人捏好被角。
在灯关上的前一秒,陆鹤南轻吻纪文亭的额头。
两人相继陷入梦乡。
另一个梦里。
在人间的竹林深处,身着白衣的少年在莹莹树下烹茶下棋,少年比凛冬的初雪更白,比天光破晓前的夜色更静,比人间所有的繁花盛开更美。
在少年的对面,一个坐姿散漫的玄衣少年收起所有的不耐,那双眼里只倒映出一个身影,彷佛他只能看见他,追逐他,直至生命终结。
清风穿过长街,穿过竹林,穿透少年白色的衣角,到达玄衣少年的心脏。
周遭一片寂静,只余风声呜咽。
同样在那棵树下。
在玉兰花满树摇曳时,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倾泻而下,只有微弱的光。
甚至看不见人的五官。
伴随着挥手的是背影,他再没回头。
那条路的尽头没有终点
两人就此别离,在时间之长流都不见对方的踪迹。
他再寻不到他了,也再没看到那样美的月色。
而玉兰花开始漫天飞舞,渐渐染上血色,往下坠落,铺染整片大地。
像血河一般流淌着
——
陆鹤南是惊醒的。
他渐渐忘记梦里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那是,非常不好的事。
很不好。
不好到他甚至只能紧紧抱住纪文亭才能安心。
他闭着眼抱着纪文亭,心中的不安和慌乱还紧紧锁着他。
像是心底缺了一大块,被生生剜走了一样,五脏六腑都有被割裂翻搅的剧痛,活生生的要将他整个人碎裂开来。
伴随着剧痛而来的还有无尽的恐慌错乱与绝望,他被拖进深渊,好像没有尽头,他能上去的。但他,不愿,只想往下落,好像这样能缓解心口细密的疼痛感。
“唔。”似乎是被抱得太紧了,青年发出细碎的声响。
陆鹤南立马清醒过来,手中的力道放轻。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那些毫无逻辑的杂乱无章的片段一一褪去。
伴随着挥手的是背影,他再没回头。
那条路的尽头没有终点
两人就此别离,在时间之长流都不见对方的踪迹。
他再寻不到他了,也再没看到那样美的月色。
而玉兰花开始漫天飞舞,渐渐染上血色,往下坠落,铺染整片大地。
像血河一般流淌着
——死亡
那是故事的开始。
剧本的第一话。
第一百二十四章 离我远点
他在不吵醒的前提下小心将人拥入怀中,听着除他之外的轻轻的呼吸声。
陆鹤南缓缓露出笑容,在人柔软的黑发印上一个吻。
力道轻的好像是棉花落在雪地里,没有一丝声响;又好像怀里搂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稍不留意就会丢掉。
他没再睡了,简单洗漱后直接带着纪文亭上了私人飞机。
昨夜燃的熏香有安神作用,纪文亭这一觉睡得很香。
他再醒来时已经在去往s市的飞机里。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入目的装饰和熟悉的机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