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车票都已售罄,加上两人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出现在公共场合,最后选择开车去往荆城。
诗城到荆城驾车要十个小时,可即使有充足的时间,易殊也睡不着。
心里装了太多事,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易殊支着下颚,呆望绵延不绝的车辆。
眼前渐渐起了雾,一眨眼还泛疼,她这才回过神来,抽了张纸,放下遮阳板,拉开镜子。
有根眼睫毛落进了眼睛里,还很狡诈,费了好大劲,流了许多泪,最后反而消失不见了。
易殊叹了口气,反正不疼了,也懒得再管。
拉上镜子,合上遮阳板,重又支着下颚发呆。
“啪!”更茤鼱綵恏呅在&8471;o&8321;&8328;bs&9374;o&120002;獨傢更新璉載 請ㄐㄡ鑶棢阯
遮阳板收纳袋突然掉了下来,砸在易殊腿上。
易殊低下头,想把它粘回去,但魔术贴已经不粘了,这收纳袋和这车一样,看上去有年头了。
她看向贺以谦,“粘不上了,你要扔掉吗?”
贺以谦闻言瞥了眼,似乎有些犹豫。
“……算了。”他道,“扔掉吧。”
“那我帮你看看里面有没有重要的东西。”
“不用看了。”贺以谦攥紧方向盘,“里面什么都没有。”
确实,卡槽里空空如也,易殊正准备合上,突然想起还有一处没看。
她记得易郁很喜欢把钱乱塞,手机壳里,羽绒服口袋……说哪一天突然翻到,会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幸福。
结果就是,有一次他扔钱包时,差点把照片后面的一百块一起扔了。
贺以谦这个收纳袋的照片位有点紧,易殊怕扯坏了,小心翼翼往外挪。
“扔掉吧,岑寂当时很嫌弃这个功能,她从来不拍照,不知道有什么用,就把店家的名片塞了进去,后来再也没碰过。”
易殊置若罔闻,因为她确实……摸到了新的东西。
一个用力,名片掉了出来,连带着飞出一张照片,飞到贺以谦腿上。
贺以谦眉头微蹙,捡起后降下车窗打算扔掉,但余光瞥到上头的画面时,整个人都被定住了。
“为什么……”
“贺以谦!有车!”
贺以谦如梦初醒,猛地一刹车,在路边停下。
易殊惊魂未定,紧接着就听到一声闷响,贺以谦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照片被他捏成一团,攥在手心。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他语气渐弱,头抵在方向盘上,拳头也慢慢松开,照片掉到了地上。
易殊抿了抿唇,俯下身小心翼翼捡起照片,摊开,一时也愣住了。
照片并不久远,甚至很新,在贺以谦结婚那天。
岑寂……回来了。
翻到背面,上头还写了一行字。
【我就送到这了。】
照片让车里的气氛更加沉重,贺以谦调整好情绪后再次启程,却像疯了一样加速,极大缩短了路程时间。
到了荆城,易殊站在门口,却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钥匙。
不会要撬锁吧?
贺以谦见状蹲下身,掀起地毯,轻笑,“果然,人的习惯很难改变。”
看到钥匙,易殊不免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岑寂当过易郁的家庭医生,她告诉我的。”贺以谦倚着门框,调侃道,“有钱人家的小孩是不是心都很大?岑寂和我说易郁这一行为差点害的家里被盗,所以后来换了密码锁。”
易殊摩挲着钥匙的纹理,神色渐渐凝重,“不是……”
钥匙上贴了张纸,写了一个字——殊。
原来易郁找到了她当年留下的钥匙。
“他是怕我回不了家。”
推开房门,易殊直奔书房,打开电脑。
贺以谦则被墙上的人物关系图吸引了注意,上面的名字他都无比熟悉,可标注在中间的联系,竟有些看不懂了。
他盯着父母之间的“x”看了许久,一直到易殊拍他的肩,他才回过神来。
“你知道这个案子吗?”易殊把电脑递给贺以谦,“这刚好是你妈妈失踪前处理的最后一个案子,岑寂是你妈妈助手。”
十年前的案子,很久远,也很简单,只是一桩交通事故。
死者酒后驾驶,开过高桥时,车身翻落江中,溺水身亡。
当时直接以交通意外定性,但死者家属坚持解剖,于是这个案子就交到贺以谦妈妈手里。
但一番折腾后,这个案子还是以意外结束。
“我不了解这个案子,但我听过死者。”贺以谦一边翻阅死者的生平,一边道,“他和贺瓷实,就是鹤鸣的董事长是多年好友,贺瓷实的办公室现在还放着他俩的合照。”
易殊听了却笑道:“多年好友?我们都只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