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李露白一跟就是一个星期,陪着r大使从北方到东部城市,又穿到中西部城市访问交流,收集记载了十几份材料,还要不时跟随行的新闻媒体记者核对他们要发的稿件。再次回到首都时,人都消瘦了一圈,机场里等待的同事险些没认出她。现在只需要陪着大使去最后一个目的地,跟部长进行最后的磋商会谈,这趟工作就算完了,连去的路上,李露白都不忘给傅峥打电话分析信息细节,提醒他及时上报。
直到将大使送进接待厅,极度疲惫却又提不起任何困倦的李露白,才在场外随便选了个位置坐下。这个r国大使,据说回国后就将接任外长的职位了,是个政要,李露白这段时间不仅工作量大,处事时还极其谨慎,神经常常高度紧张。算上接待大使之前的工作时间,几乎接近十几天的连轴转,她觉得现在自己的脑袋都嗡嗡作响。终于处理完所有事情后,手机再没有任何消息,得到片刻空闲实在难得,李露白抬手揉了揉后颈,双眼却仍旧直直看着接待厅的门。即使现在勉强算休息时间,只要那边有什么响动,她就需要立刻站起来。
这个难得的放空时刻,李露白没由来想起了况南衡。
他这个时候,会在做什么呢?是在手术台上,还是正在查病房?亦或者他也像她这样,刚刚从忙碌中抽身出来,悄悄休息。
李露白打开手机,翻出了之前发况南衡照片那个博主的微博,她介绍况南衡的微博底下评论还在增加。
新增的一个高赞评论,是有一个网友见到况南衡的打卡,夸况南衡是一个神仙小哥哥,她腰椎有问题正好挂到了况南衡坐班门诊那一天,先挂的骨科,被周转了好些科室,以为也许有不得了的大病,她吓得都在况南衡面前哭了,谁料最后诊断下来,只用打一次点滴,回去吃点药就好了。况南衡细致又周到,后来路过输ye厅看到正在吊点滴的她时,还让护士给她倒了杯温水,顺带安慰了哭丧着脸的她几句话。
李露白反复看了新增的这些评论,反正但凡挂到况南衡号就诊,跟他面对面说了几句话的人,没一个说了关于他不好的话;就更不要提浑水摸鱼进医院,偷偷摸摸偶遇况南衡,半句话没说的人了,毕竟光是远观,他就已经很令人赏心悦目了。
李露白最终长叹一口气,觉得自己化身为了一个柠檬Jing,酸得不行。她将这些评论截图发给魏关娉,哭丧着发了一条语音,“这些人不用工作吗?我怎么感觉除了我大家都有时间去找他?”
关闭手机屏幕,李露白闭目小憩了一阵。她心里暗暗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后睁眼抬手看了看表,整理衣襟和胸针,站起来走到接待厅外,准备等下融入随行人群。
流程一切如计划进行,即将结束行程的大使大概也很高兴,边走还边侧头向李露白询问了解一些新闻司收集到的、可透露的情况成果,“我国一向对华发展友好关系,这些天我也深刻了解了在华有关企业的发展状况,我知道最终的新闻稿要从你这里发出来,如果有什么未了解全面的,你可以与我交谈。当然了,我的疑问是最终你想怎么形容我这次出访呢?你能否替我解答呢?”
前些时候出访的省份,因为历史渊源,跟r国一直有着多方位的互助关系,媒体新闻发布后,社会各界反响可观。但这原本不是李露白这个级别能多说的话,只是她是负责这次出访的新闻专员,负责撰写发布新闻要务,其间的用词斟酌,是需要上级授意的。现在大使特地问起李露白,大约是想从她这个新闻专员这里问出官方对这次r国提出协作的态度。
这次的协作能否成功,想来关系到大使回国后的政绩,也关系到商务部与r国签订协议的底线。在多日模棱两可的态度下,他才会急于试探,是以才向李露白说出这些话。r语的语法向来各种框架套在一起,李露白辗转听了半天,心里宛如明镜,简单回答,“r国与我国一向友好互助,马上就是建交四十九年的纪念日,我们一向是秉承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的态度的。”
r国大使笑了笑,没再为难。其实这话答了也像没答,李露白终于松了口气。李露白只跟到大门口就停下了,正好接到了司长询问的电话,她避开人群压低声音回答。
人群突然有些sao乱,李露白边捂着一边耳朵边撇过头看,只见r国大使直挺挺倒在了车边,两眼翻白喘着粗气。r国的随行人员跟翻译正着急比划说着什么,但翻译是有专攻的,跨领域的术语会有沟通障碍,这时候随行的翻译司同事已经有些吃力。李露白在r国留学过,很熟悉语言,她疾步走上前,示意同事稍安勿躁,然后跟r国随行人员沟通。
在服了工作人员随身携带的药物后,大使仍旧没有好转迹象。李露白看着工作人员手里的药瓶,抬头问随行的r国工作人员,“大使的病情是否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是的,但这涉及大使的病史,我不能向你透露太多。”
李露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司长的电话还未挂断,她果断道:“司长,关大附院隔外交部最近,需要您跟上级申请特殊通道和会诊。”
“这没有问题,既然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