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即将过去,这一届的百宗朝会也终于将要完全结束。
经过了两天多的饮宴,饮仙酒饮的众位仙人都微醺,说话行事都放开了不少,平日百年不得见一次的人也都开始熟稔了起来。
剑山的长老靠着桌椅,身子向身旁的言航倾斜:“道友啊……你们万仪宗真是一块风水宝地,瞧瞧这地利之便有多重要……”
他向常松竹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瞧瞧,多么幸运,从此便是鲤鱼跃龙门了……”
不得不说,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句话正正好尖锐的戳到了言航的心眼里。
偏偏他还得表现出十一万分的高兴来,只
得抽了抽嘴角,勉强做了一个笑的模样:“道友说的是……”
那长老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只见他用力拍了拍言航的肩膀,笑道:“老兄你也多了个师妹,还是仙尊亲传的弟子……你以后有什么想要的,也好让她帮着说合。”
两人对视了片刻,言航确定了他是假傻,当即有了斗志,立即甩了甩袍袖,十分诚恳道:“老弟你说的是一点不错,我们万仪宗的弟子就是这么争气,我是也没想到小常那孩子与莲尊这样投缘……”
接着话锋一转:“就像你们剑山的那个弟子,叫什么来着……噢,就是那个景撤,还真是天才美质,千年也难遇,就是不太会说话,不像我们小常,天分不怎么样,有今天全靠性格讨人喜欢……你方才说什么来着?贵宗的弟子看上去跟莲尊有什么旧怨,正巧了,到时候正可以让小常帮忙说合……”
“……”
那长老抹了把脸:“景撤不过是少年意气,虽然面对尊上有些不知进退,但那也是急于论道求学,远说不上什么‘旧怨’,道友这话未免太过言重了。”
“是么,”言航呵呵一笑:“那便是我想多了,道友不要见怪。”
剑山长老悻悻而归,回到座位上,看着不远处自家内定的继承人像是一尊冰雕一般坐在那里,他师兄管煦涵的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看,两个人之前的交谈不欢而散,直到现在也再没说过话。
他心里很着急,偏偏又不明白前因后果,只能干着急,而病急乱投医之下,方才与言航的对话突然在脑海里闪现。
这也未尝不可……
这一次百宗朝会,因为某些原因,有许多的出人意料的事情,以至于众人心思各异,更有少数几个人心里翻腾着各种念头,表面维持着冷静,实际上早就坐立难安了。
而那边凌瑶与常松竹挨着坐,心情倒是十分愉快。
她以往对常松竹的态度就很好,作为一峰峰主,万仪宗的长老之一,基本上可以说有求必应,现在有了元莲这一层关系,对方有了正式的名分,态度就更加亲近了。
她轻笑着问道:“怎么样,受人追捧的滋味感受如何。”
常松竹的座位旁几乎就没有空闲的时候,时时都包围着各种人,好不容易熬到饮宴
将近,个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回到自己座位上准备离场,这才得以喘口气。
她笑意发苦:“只能说是如坐针毡,只能祈求宴会快点结束了。”
凌瑶不禁哈哈笑了起来,之后才道:“这才哪到哪啊……要是这就受不住了,今后有你难受的时候。”
说到这儿,她正色道:“还是得自己立得住才行呢,修炼要更加抓紧,等修为上去了,配得上你如今的幸运,才能让其他人服气,让他们就算羡慕,也不敢表现出来。”
“你看看莲尊,想要讨好她的人,想要接近她的人,羡慕嫉妒的要死的人不是更多?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做的让她不舒服。”
凌瑶的眼神冷静又冷酷:“这个世界……不、应该是所有世界,都是围绕着强者转的。”
常松竹还年轻,或者说,她的性格就决定了她可以努力可以上进,但绝不会想凌瑶一样要强,她想要过得更好没错,但是若是实在做不到,也不会强求自己,就像她有那么多朋友,但也绝不会强求每个人的友情都始终如一。
她知道凌瑶这番话算是掏心窝的真心话了,她也确实会努力修炼,不辜负晓莲的好意,但是那是因为她想要这么做,喜欢这么做,而非外力的因素迫使她Jing进。
这个话题未免有些深了,也不是凌瑶的本意,她说完马上就换了话题。
凌瑶示意常松竹向对面看去,那边是剑山的坐席,紧挨着的就是禁魔窟。
现在那一片地方几乎无人踏足,人人交际的时候都绕着走,原因无他,就是这两家现在的气氛都个顶个的古怪,与周围的愉快放松简直格格不入。
“你说他们在搞什么呢?偏偏要在无上天宫摆出这一副嘴脸,禁魔窟我倒是知道,但是剑山……那孩子是之前与莲尊有什么旧怨么?”
常松竹看看景撤,又看看兰御,还有他们周围几个一副如丧考妣的同伴,张嘴刚要说什么,突然注意到凌瑶眼底的探究之意,又马上把话咽了回去,想了想道:“谁知道呢,不过莲尊……师尊是什么人,怕不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