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的事情,我不在意的。”丽姝含笑。
郑灏见她鬓发有些松乱,替她理了理鬓发:“不愿意陪我吗?”
丽姝立马道:“愿意。”
撬开荣喜的嘴非常容易,他为了家人妥协,但是受了几板子之后就什么都说了:“是渝大nainai把我家人控制起来了,小的才不得不听她的。”
果然是舒氏,郑夫人在外听着,已经十分后悔当时留着这个人了。息事宁人果然不行,还得永绝后患才行。
郑老爷又很快审了大夫,大夫那里供出了也是舒氏给的银钱,都是散碎银子加一吊吊攒的钱,所以看起来那么一大包。
“喊舒氏过来。”郑老爷眯眼。
这个时候,天色昏暗,鹅毛大雪簌簌往下,寒冷浸骨,让人无法适应。
郑夫人派去的人很快就到了七房,七房平日只因为舒氏独自在家,落锁很早。但拍门的人今日似乎很有耐心,一直在拍门。
连舒氏也听到了动静,灵姐儿在睡梦中被吵的哇哇大哭,舒氏哄着她,“灵姐儿,你呀要乖巧一点,你娘知道你克她,所以对你不假辞色。以后,你可要好好地啊。”
她没有孩子,所以对灵姐儿的到来很欢喜,几乎是从她呱呱落地就抱在身边养的,和自己肚子里生下来的没有两样。
灵姐儿还不明所以:“娘亲,早上我要吃芝麻饼,不要喝腊八粥了。”
“好。”舒氏一口应承下来。
外面终于开了门,丫鬟在外小心翼翼道:“nainai,宗房那边的几位妈妈过来了,说是宗房请您过去,有事询问。”
舒氏的心却终于落到心底了:“好啊,来了,终于来了。”
她没想过不过一天就火烧到她的身上来了,亏她还以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的,可她逃了也是逃不了的了,她若逃了,舒家怎么办?
舒氏穿戴整齐出现在门口,她回身对丫鬟们道:“你们好好哄着灵姐儿。”
宗房的婆子表面看簇拥着她,实际上是生怕她跑了,舒氏最后回头一眼,看了看七房,毫不留恋的大踏步随众人走去。
这边郑老爷郑夫人并郑灏和丽姝都坐在一起,丽姝也没想到真的是舒氏,她这些日子在准备祭祀,也没想过舒氏做了这么多事,毕竟六老太太去了青羊观之后,丽姝重点监视对象是具一太太。
“可舒氏怎么能说动纪王替她办事呢?她若是有这样大的能耐,怎么可能过的这样幽怨,舒家又过的那样。”丽姝想不通。
郑老爷却是沉yin不语,他使用的当然是调虎离山之计,一个人再怎么周全也未必能瞒过身边的人。
如今他的人已经去查舒氏身边的贴身丫头和婆子了。
可舒氏进来的第一句话,就让郑老爷罢手,她笑道:“是我做的,我承认了,你们也别再查别的了。”
郑夫人不可置信:“为什么?当年的事情说的很清楚了,是我们灏哥儿救了你的命。”
舒氏却看向丽姝:“我是想算了啊,可是是刘氏骂我,我心里不平,就想报复,要怪就怪你儿媳妇好了
。”
这话丽姝听来就是故意的,她自己过的不好,所以找郑灏麻烦,似乎把一切归咎于郑灏,她满怀恨意,才能度过每一日。郑夫人心底也是有些埋怨儿媳妇做事太过狠绝,不留一线,就很容易得罪人。
但郑老爷却道:“你和纪王有什么关系?若是被查出纪王害朝廷命官,如今的言官无事还要生非,更何况是这等大事,不是一句放多了就能弥补的。”
舒氏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动,但她斩钉截铁道:“我不认得什么纪王,我一直就不喜刘氏颐指气使,机缘巧合之下我知道大爷病了,所以我鬼使神差的想大爷若是真的没了,刘氏就是寡妇,活的还不如我呢。”
“你既然恨刘氏,为何不害刘氏,反而害郑灏呢?所以你最恨郑灏,可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救了你的命,你不是该感激他吗?”郑老爷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仿佛是旁观者一样。
显然郑老爷很懂得杀人诛心,果然听了这句话舒氏叫道:“不是,如果不是他,我就生下儿子了。”
“可你死了呢?”
“死了我也值得。”舒氏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不幸都来自于当年没有生孩子。
丽姝正欲起身时,却见郑灏上前道:“其实你只是在为你恨我找借口?你把你不受宠过的不好甚至你娘家不幸全部怪在我身上,而不承认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满腹戾气,心如蛇蝎,这次我绝对不会轻饶你,你就是个懦夫,才会挥刀怪救过自己的人。”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其实都说进了舒氏的心里,她埋怨丈夫不宠爱,丈夫不把庶子放她名下,舒家子弟不成器家庭败落,这些她归结于她没有儿子的缘故,或者说当初她若是生孩子死了,兴许还能留个名,不必像现在这样。
“是,我是个懦夫。”舒氏知晓胳膊拧不过大腿。
在她们说话之际,又有人进来道:“大老爷,舒氏身边的人口供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