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孟璋收拾好行李,室友们陆续离开,她们互相道别,共同迎接美好的寒假生活。
父母让她回家辅导弟弟和外甥功课,顺带照顾生病的姐姐,去老乡厂子里打工,还找了做媒的来相亲,准备过年摆个酒席先把孩子怀了,没到法定结婚年龄领不领证无所谓,反正男方只想着传宗接代,给了五万相当于买个亲生儿子。
媒人给她的父母打包票,这次介绍给二妞的男人绝对是个老实人,不像她大姐夫那样没本事,姐姐十六岁就因为生产落下了病根,外甥都上小学了,姐夫不上进还染一身脏回来带给姐姐。
父母兴致冲冲给二女儿打电话说这件事,反正现在的大学允许结婚,都成年人了也可以生孩子。
洛孟璋直接把电话挂了。
再打过来,接着挂。
弟弟给她打过来,她接了以后就听到父亲的辱骂。
“小婊子你翅膀硬了啊!”
“孩子他爸你别……”
“闭嘴!都是你养的!薇薇就比她妹妹听话!滚!”
啪——
桌椅倾倒的响声,还有母亲的呻yin。
电话那头的争吵,父亲的辱骂和姐姐的附和掩盖住了母亲的哭泣。
“我永远都不会回去。”
洛孟璋说完果断挂了电话。
半晌,她的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姐你快逃他们要绑你】
是弟弟发来的。
自从她失忆后,对家人和朋友零散的记忆碎片总是不定时重拾。久远的记忆如走马灯般一一重现在眼前,从她出生到如今。
那个生活幸福的美好家庭,生养的女人和男人为这对龙凤胎定制了一套金饰,两个宝宝都戴着一条长命锁和一对金镯。外公外婆和祖父祖母对两个孩子都疼爱有加,亲手缝制的宝宝衣服充满了爱。
可在那个犯罪猖獗的年代。
旅游时走的山路,人迹罕至。
密林,河流。
一个相貌奇特的小女孩,双手费劲的拎着一个竹筐,她太弱小了,以至于走路颤颤巍巍。
竹筐里是她夭折的弟弟或者妹妹,生下来就没了,她也分不清是弟弟还是妹妹。
竹筐顺水而下,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她呆呆的看着,不明所以。
山的那头,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随后是直冲云霄的灰黑色烟雾。
女孩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哭着跑回了家。
“薇薇!你有弟弟了!”
简陋的房子,父亲抱着两个穿金戴银的小婴儿,母亲在床上无力的瘫着,虚弱至极。
床上好多血,女孩再度哭泣。
“闭嘴!哭什么哭!”
父亲扯下两个婴儿身上的金锁和金镯,力气似乎有点大,其中一个哭声震耳欲聋。
“孩子他妈!他们的锁上还有字嘞!”
“我瞅瞅!一个是‘孟璋’,还有一个是‘伯瓦’。”
“男娃的名字不好听,我想想……叫‘耀祖’!我家后继有人了哈哈哈!”
“耀祖别哭~唉乖小子!”
“至于女娃嘛,反正也是个赔钱货,得嘞我们家也不犯杀业,活的好好的又不能弄死……薇薇,你把这个扔到后山林子那个塔里,让她自生自灭吧!”
父亲转念一想,不行,乡里的光棍大把,姑娘随便养几年就卖了,养不死就行。
“算了,薇薇以后你是大姐姐了,这个是你二妹,这个是你小弟弟。”
懵懂的女孩,点了点头。
后山的火光被人为熄灭,燃烧的小轿车只剩下金属框架,最终深埋于地下。
男主人和女主人衣衫不整的尸体被搬运到林中,在人们齐声喝彩的共同努力下,扔进了地下的塔里。
啃食的声音……
后来薇薇初中辍学就摆酒生子,她的儿子因为遗传病饱受病痛折磨。
璋璋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父母也意识到耀祖不能光宠着不上进,赶紧送九年义务结束三年后的儿子去了私立高中。
学费是璋璋的赔偿款。
他们也没想到老光棍这么急,璋璋性子硬直接投了河。
不过好在不亏,私了直接从几万变成了几十万,老光棍嫌晦气,谁知没几天就因为酗酒没了。
走到河边,直直的栽了下去,人们救不上来,眼睁睁看着醉汉呛水淹死。
有人说,看到河里有人拽着他。
女人,全是女人。
璋璋在医院里躺着的时候,耀祖护着她,不允许别人靠近他的姐姐。
就像儿时父母殴打璋璋的时候,也是耀祖护在她的身前。
他们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
一母同胞,心灵相通。
湍急的河水没有阻挡他的勇气,那是超越生死的信念,他只记得水很凉,很冷。
河道中的树杈刮破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