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 他那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酒醉情形没没那么简单。
她抬起头,两个人再度近距离对视。他朝她笑了?一下。
然后?, 仲正?义就觉得身体一轻。
仲正?义个子不矮,虽然现在还算苗条, 但?在人生?漫漫二十多年里, 很长?时间都是个体重不轻的孩子, 偶尔也有大人会把人拎起来,那绝对是吃力的。再说了?,这个年纪,本?来就没什么人会把一个成?年人抱起来。就算是季司骏,也没干过这种事情——
姜扬治把她抱起来了?。
仲正?义因身体悬空而紧张, 又怕压着他吊起来的左手, 尽量把自己的身体挪到右边:“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他压根不管, 发出?快乐的笑声,抱着她还不算完,还要转圈。
“放我下来……你这个神经病,”一开始还在求救, 到后?来, 仲正?义也忍不住笑了?,“你小心!”
真神奇。身体变轻盈的时候, 心情也会变得轻快。
但?是,单手还是太费劲了?。两个人才转了?没几圈,就人仰马翻摔在园子里。不在水泥地上,倒是不痛。可仲正?义立即爬起来,想看他的手有没有压到。姜扬治这疯子,又把她拽下去?了?。
酒Jing的气味很刺激。仲正?义懵懵地愣在原地。他就像抱着洋娃娃一样,不断摸着她的头,笑眯眯地说:“宝宝。你要不要吃兔rou干?宝宝,要不要我帮你洗澡?宝宝,”
滕窈想急匆匆赶来想找她的“治哥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
说实话,那一刻,仲正?义很怕滕窈想突然生?气把她给处决了?,但?是,出?乎所料,震惊过后?,她很快就恢复冷静,帮忙把仲正?义拽起来,领着他们一起走完剩下的路,回去?刚才的室内。
而这一路上,姜扬治一直执着于要摸仲正?义的头,还笑着叫“宝宝,我会去?找你的”。仲正?义烦都烦死了?。而滕窈想则坚持要夹在他们中间。
终于到了?屋子里,滕窈想说:“老板娘等会儿就会开车过来。你们等等。”
解决完问题,她才气鼓鼓地对着仲正?义说:“你刚才是不是心动了??”
“什么?怎么可能——”仲正?义变得很激动,连忙澄清,“我不是!我没有!”
她看着滕窈想,滕窈想看着她。有一刹那,仲正?义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反应有点太过激了?。
但?结果,滕窈想还是相信了?。小女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不要把姜扬治的行为看得太重了?!他只是……把你当?成?了?宝宝!”
“‘宝宝’是什么?”仲正?义发自肺腑地提问。
“是我家养的中华田园犬!”滕窈想叉着腰,俨然小大人模样,“不过前几年就寿终正?寝了?!是我起的名字!姜扬治很喜欢它!”
仲正?义盲目地赞扬:“很好?听的名字。”
“嗯嗯!那当?然……姜扬治不该喝这么多酒的!”滕窈想挪动到姜扬治身边,从理性上来说,她当?然希望他尽早痊愈,注意身体健康,杜绝饮酒过度。但?是,从感情上来说,她也希望他能再发一下酒疯,最好?是像刚才那样,对待她也像对待正?义姐姐就好?了?……胡思乱想到这里,滕窈想连忙来回甩头,把这么居心叵测的念头甩出?去?。
仲正?义并?不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天人交战,只凭本?能想起来,当?时就餐,作为暑期工侍者?,滕窈想也来过餐桌周围。
她说:“滕妹妹……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问问……是你拿走了?我桌上的牛nai吗?”
“嗯?”滕窈想茫然地抬起头,听到她的提问,这时候才回应,很干脆就承认了?,“哦,没错。是我拿的。”
“……”
为什么?
仲正?义也不是很懂。总不可能是不想她解酒吧?
仿佛雷击一般,滕窈想突然说:“你这个人,对别人太没有戒心了?!”
认识没多久、年纪比自己小,按理说,在滕窈想面前,仲正?义才该是提意见的角色。然而,眼下,滕窈想却一语中的,猛地戳中了?仲正?义的软肋。她自己也承认,这也是以前别人对她说过的话。
仲正?义少见地无?语凝噎,然后?虚心请教:“为什么这么说?”
“那瓶牛nai是那个小屁孩给你的吧?”滕窈想冷冷地抱起手臂,形象高大宛如奇异博士,“就是老板老板娘的儿子。”
“嗯。”她乖乖点头。
滕窈想说:“那瓶牛nai过期了?。我以前也被他用一样的办法整过。那孩子就是个傻-逼。他爸爸妈妈只忙工作,不太管他。爷爷nainai把他宠坏了?。”
仲正?义有些惊讶,又似乎不是那么的惊讶。但?是,这样一来,真相大白,之前那个小鬼头态度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就能解释了?。
本?来平复的心情突然又躁动起来。仲正?义用尽全力压抑愤怒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