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坤不耐烦地皱皱眉,向棺材靠近:“就算你想妈妈也不能偷偷进祠堂……”
男人的呵斥戛然而止,因为棺材的另一边空无一人。
“大丫,你要是再胡闹,爸爸真的生气了!”钱坤厉喝。
他暴躁地冲士兵大喊:“把那个疯丫头给我找出来!”
六个士兵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打着胆子问:“大帅,你要找谁,这里没有其他人啊。”
钱坤一愣:“刚才,你们没有听到我女儿的声音吗?”
六人动作统一地摇摇头,事实上他们什么也没有听见,只看见大帅暴躁的骂骂咧咧。
突然,为首的士兵惊恐的瞪大眼睛。
钱坤的肩膀处,有两双漆黑的小手慢慢探出,它们瘦的像是鸡爪子,手背爬满了血管一样的纹路。
两个脑袋一左一右探头,血红的眼睛Yin森森盯着他们。
“啊啊啊啊鬼啊!”士兵们惨叫着,连滚带爬跑出祠堂,连枪都不要了。
钱坤背上一重,就像是背着什么东西。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男人慢慢转头看向墙壁挂的八卦镜。
模糊的铜镜里,有两个鬼影冲他嘻嘻一笑,鲜血从嘴里争前恐后涌出:“爸爸。”
钱坤倒吸一口凉气,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两个恶灵歪头看着他,视线逐渐下移,停在男人的腹部不动了。
鸡爪子一样的手直接按住男人的腹部,似乎想撕开肚皮钻进去。
剧痛唤醒了钱坤的神志,咬咬牙抬手连开两枪,暂时逼退恶灵,撞开大门。
他没有回家查看情况,而是向镇子后面的道观跑去。
一声鸡啼,四肢萦绕的沉重和Yin冷霎时褪去,钱坤借着朦胧的亮光,逐渐加快脚步。
不知不觉他走到一条小径,再翻一座山就是道观。
两股浓郁的白雾冒了出来,一前一后挡住了他的去路。
影影绰绰的浓雾之中,前方有红色的身影一闪而逝,漫天飞舞的纸钱自身后而来。
唢呐被称为乐器流氓不是没有根据的。
它作为一种流传颇广的民族乐器,多用于晚会或戏曲的伴奏中,在红白事更是经常见到它的身影。
当穿透力极强的唢呐响起时,所有人都是Jing神一振。
数十个红衣人影簇拥着花轿缓缓而来,披着斗笠蓑衣的煞鬼将纸钱抛向半空。
一前一后都有煞鬼,钱坤满头冷汗咬牙向山上跑去。没跑几步他眼前一花,再次回到路中间。
迎新和送葬的队伍眨眼便来到近前,像是两条平行的线逐渐汇成一股,将猎物团团围住。
电影院内,观众们几乎是用震撼的表情看着这一幕。
极致的白、浓烈的红……
镜头给了花轿中新娘一个特写,红色的盖头挡住了她的面容,依稀能看见惨白的肤色,烈焰红的指甲像是浸了鲜血,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沈桑搓搓手臂,脑子一片空白,本能的喃喃道:“诡谲的美感,让人毛骨悚然却还是觉得美,尖锐又凄厉。”
低头一看,胳膊上的汗毛已经竖起来了。
这一幕不像寻常的恐怖镜头,充斥着惊吓和悚然。
相反,它像是一副虚幻的画卷,需要细细品味,每次回忆心底都会泛起浸入骨髓的冷意。
恐怖之家的成员纳闷:“明明没有吓人的地方,我却总感觉毛毛的,这个场景也太厉害了。”
“这些都是鬼吧,他们想干什么?”
枪在逃跑的时候弄丢了,现在的钱坤没有任何防身武器,花轿和棺材围着他转了几圈,噗通撞了过来。
他眼前一黑躺在棺材里,旁边还有一具穿着嫁衣的僵硬尸体。
外面,花轿落于棺材之上,小鬼抬着它们欢欢喜喜奔向远方。
钱坤拼命嘶吼:“救命!有人吗!快救救我!”
无论他怎么呼唤、拳打脚踢,颠簸始终没有停下。男人快要崩溃了,尤其是随着颠簸,旁边的尸体距离他越来越近。
钱坤的手抖若筛糠,慢慢伸向新娘的盖头。
盖头下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为他生了三个女儿的前妻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汤曼……”
钱坤在剧烈颤抖,棺材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以至于让他视线开始模糊。
男人哭得涕泪横流,语无lun次地求饶:“大家夫妻一场,求求你放过我。”
咚——
外面终于停下了,一股巨力袭来,棺材连同花轿被人一脚踹翻,钱坤也咕噜噜从棺材里滚出来。
云鹤道长挥剑斩掉最后两个煞鬼,皱眉问他:“大帅,你没事吧?”
钱坤像是被吓傻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紧紧抓住云鹤道长的衣袍。
“我们必须快点回大帅府,我怀疑那里出事了。”
钱坤疯狂摇头:“不!先回道观给我驱邪,我撞鬼了,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