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的手好暖。”陆涟懒洋洋开口,她喜欢这样被侍弄,哪怕只是捏捏肩,顺顺发,她都很欢喜。这样舒服地触感让她不由得慨叹一声,停在后颈的手顿了顿。
“很暖和吗?”背后传来闷闷的声音。
“是的,露娘从小体寒,很小很小的时候,刚去花窟的时候,妈妈把露娘放在门洞边上,风呼呼地吹哇,很冷很冷,会不会是那时候落下的病呢?”陆涟声音轻轻的,似乎在诉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很害怕冬天。”陆涟回过身,很认真地一字一顿道,“冬天会冻死很多人。冬天总是孤零零的,她们都不会找我,我的房间太冷了。”
“暖和一点了吗?”霍以玄包住陆涟的手,他的手很温暖,掌心滚热,源源不断的热源。
“嗯,谢谢阿玄。”陆涟点点头,她笑起来就眉眼弯弯了,“你来见露娘,露娘就好开心。”
“嗯。”霍以玄感觉脸颊微热,但是只能摸到冰凉的面具。他想摸一摸陆涟的脸,是不是和她的手一样微凉呢?
陆涟和他靠得很近,他几乎秉持着一种听之任之的态度,对于一个生性多疑、行事谨慎的人而言,这可不是一个安全的距离。但是这种感觉很奇妙,直到很久很久之后,这一瞬间的感觉,一直不断在他的心间缠绕。
/
翌日,确实是好天光,红日尽染,陆涟还想着贪觉,嚷了一嗓子叫扰人清梦的人滚出去。揉揉眼睛之后清醒方才想起来,霍以白这死小子咋就恁够准时的!
屋外一听陆涟的叫嚷,一时间拍门拍得更起劲了。
唉,倒霉就像慢性咽炎,和它的缘分是一天也消磨不了。陆涟匆忙收拾一下自己,挑了件深色的褒衣广袖。用了玫瑰花油涂抹了几下耳后和手腕。
她深吸一口气,认命般地打开门。
霍以白已衣装齐整地站在屋外。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熟悉的白罗刹面具,视线下移,他今天着一套印花流纹式的长袍,质地略显厚重,但入手便知绝非凡品。
就他一个人,加上怀里抱着的金瞳黑猫。
“哥哥给你抱来的猫儿,哼,真娇气。”霍以白冷哼一声,把猫咪推给陆涟。
沉甸甸的小黑猫,脾性也大,似乎嗔怪霍以白动作的粗鲁,躲在陆涟怀里冲着他狐假虎威般喵喵叫。陆涟顺了顺怀里的小猫,抓了抓它的下巴,猫咪儿立马舒服得呼噜噜地眯着眼哼唧。
“真正娇气的人是这个小家伙。”陆涟轻轻把它放到里屋的榻子上,“猫儿乖乖,先睡着,回来陪你玩哦。”
陆涟总感觉霍以白被他哥哥敲打之后乖顺了很多,但是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保不齐有什么法子整治她。
陆涟一贯是那种顺着打人的竹杆还能爬三爬的性子。她见霍以白如此抵触她,并排走还要隔着几千里,反倒是愈加想要逗弄这个变扭的弟弟。
“白弟弟。”
“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离露娘这么远?”
“我警告你,别搞什么幺蛾子!”霍以白狠狠瞪了一眼陆涟,接着心虚似地提速往前走。
“白弟弟,走这么快干什么?”陆涟在后头惊呼,“哎哟!”
“干什么?”霍以白回头喊道。
“露娘摔倒了。”陆涟半跪在地上捂着脚踝,“嘶好疼”
“怎么回事?”霍以白后退去看陆涟的伤势,脚踝处确实是肿了一大块。
“啧,我带你回去。”
“可是阿玄说”陆涟咬唇为难道。
霍以白听到这个称呼莫名其妙不爽起来,声音也开始透露不满:“那你去找哥哥啊!我办不了。”
陆涟几乎一瞬间眼底就弥漫水雾,她摇摇头,“没有关系的。”
霍以白嘴上不耐,却去寻了损伤膏给陆涟涂上,往后的路段,都是霍以白抱着她去,
刺阁内排布复杂,霍以白顺着散步的方向一一介绍着,陆涟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听得比高数课还要认真,她脑袋里大致有刺阁的方位,就目前走过的地方来看地图方位正确。
从寝阁往外周边都是空旷的土地,视野开阔,只种了些低矮的花草,再往外是专饲的马厩。
霍以白总是感觉内心憋着一口气,他看到那些奔跑的骏马,计上心来。
“你要试一试吗?”霍以白扬起下巴,点了点远处的马场“姐姐原先在那里肯定不曾骑过马,别怕,弟弟带你坐一坐马。”
陆涟当然知道霍以白没那么好心,但是她断然不会Jing明地拒绝。
陆涟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的,把自己圈在怀里,让马小步跑,故意在马背上后仰,好像要栽倒下去一样,陆涟坐着是胆战心惊。
陆涟穿得厚,因为颠簸背部摩擦着霍以白的坚硬的盔甲,一下一下磨得生疼,她不由得往前靠着,但是身体由于惯性会不断向后撞去。背部碰到霍以白的身体就会有一种酥麻感,下体摩擦这马背鬃毛所产生的快感也让人心神荡漾。
霍以白当然也不